孟子惆看她不动,也不再说话,只是吹熄了灯,各自睡去。听着身后呼吸平稳,严真真才敢放心大胆地睡过去,一边遗憾随着孟子惆醒来,她被二十倍放长的时间,就很少有机会再用了。
“我觉得账本里还有些地方看不明白,不如再看一会儿罢。”严真真垂眸,伸手欲取枕边的账本,腕子却被孟子惆紧ู紧地扣住。
碧柳满脸俱是喜气,指挥了两个小丫头,把一应物事都搬过来,服侍着严å真真洗漱完毕,才笑着退了出去。
“那个……天色已晚,王爷又是大病初愈,还是早些歇息罢!”她顾左右而言他,起身替他收起了账本子,放在枕头旁边,“这账本子就放在王爷这儿,他们也没有胆子来拿。若是由我收着,怕是总免不了要被索了去。万一因此坏了王爷的大事,那可就真是万死莫赎其疚了。”
严真真眼珠子转了一圈:“我瞧着王府东边儿的那个听风轩倒是空着……”
“怕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她能拿我怎么着?”严真真满不在乎,走了两ä步,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的账本藏在哪里了?我看抱春和抱夏两个只管往我床头瞄。”孟子惆有点好奇,“我刚才悄悄打量了一遍,也没看出来你放哪儿。把账本拿来我看看,到เ底做了什么手脚。”
“上灯罢!”严å真真吩咐碧柳,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她的账本子还“躲”在空间里,一会儿孟子惆要起来,上哪儿去拿?
严真真一脸的关切:“可是一会儿就晚了,岂不是打扰太妃的休息?”
抱春和抱夏两个ฐ对视一眼,脸上尽是无奈。她们轮换着跑去,碧柳那张嘴说的可不大好听。就算她们忍着气,可小丫头们似乎也不大买账。
严真真为难道:“王爷才拿去,说要睡一觉醒来好好看看,这会儿还放在枕头底下呢!若是现在去拿……怕是王爷才刚入睡。这么着罢,碧柳,你去瞧瞧王爷睡着了没有,若是没有,就把账本子给拿来。”
“王爷好记性,不过下个月就十四了。”严真真微笑道。
严å真真立刻想到เ了《红楼ä梦》里的王熙凤,两面三刀的典型啊!这一招,换自己้就绝对使不出来。
他算是醒了吗?严真真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孟子惆,也不敢确定,只得皱眉轻喝:“请了王太医过府再说,我们又不是郎中!”
“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吗。”严真真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把他的身份搞明白。
“没醒……”碧柳失望地又走了回来,“刚才明明看到眼皮子动了一动,原来是我看错了。”
一湖新荷借得月意,荷叶的影子仿佛是琉璃瓦,却又显得轻盈而薄脆,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是一把轻薄的小刀,把湖面割成了无数细小的水银,盈盈流转。
“这也不算多,我琢磨着他私下里还用了人。毕竟这个ฐ太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เ也不会把底牌都露出来。”
严真真当然不会在乎那一丁点儿的“浪费”,满心欢喜:“只要王爷能好起来,就不用管它了。这支参可尽够了?”
“那就好,咱们今儿可就好好地大干一场!”严真真浅笑,叫人把媳妇子们都叫进来问话儿。
“我跟嬷嬷学一点管家的本事,免得小姐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秀娘的脸色有点疲惫,不过精神还好。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账做得很平,看来太妃也是个管家的高手。不过,她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还是对自己有了一点信心。虽然用的法子再笨不过,但胜在时间多啊!
“下官告退。”王太医施ๅ礼便要走,严真真急忙叫住。
“别ี急……”太妃不以为ฦ然地安抚,“严真真啊,到เ底年轻着呢,这账可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咱们虽然买下了那几间铺子,可银子一半落到เ了谁的手上?他就算是毁了自个儿的窝,也不会让人查到账!”
碧柳立刻上来替她梳头:“小姐,奴婢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沉实,太妃她们……哪有这么容易真把家交给小姐?若是王爷醒不来,那ว整个王府……”
太妃的脸色,果然和顺多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看看王爷,这两天可好些没有?”
严真真会意地点头:“她们年龄与我相仿,一会儿我找来说话。”
她选了一首杨万里的初夏诗,一笔一画地写好。自己凑了两句,再与薛宝钗写的那ว两句合成一首,也算交了差。
“你可别替他求情,当年欢姨在的时候,替他打点得妥妥当当,就是官场上的关系也梳理得一清二楚。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他的官位就没往上升一升,也亏得他还当个宝,由着她这样的待你!”洛雅青愤然道。
孙嬷嬷扶着严真真上了轿,才含笑道:“王妃若是看他有潜力的,这一着棋倒是使得好。”
严真真却很高兴,由á着孙嬷嬷安排明天的行程,还特意交代要早两ä刻钟走,她要那位张秀才。言语之间,一点不避着孙嬷嬷,秀娘的脸色,便多少有些不自然。
洛雅青破啼为ฦ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