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吓得一哆嗦,赶紧查手上的账册,脸上早ຉ不见了刚才的兴奋,多少有些尴尬的说道:“差不多也收上来几千贯的了。按照少爷所给的数量,要收两万贯,怕是没那么简单,照咱们这样大量吃进,市面上便会越发紧俏,后面也容易涨价。”
林二夫人深知丈夫的性格,知道他这是动心了,顿时眼前一亮,凑上前继续怂恿道:“先是他赵家人贪心不足,若他把婚事退了,何至于有这么多麻烦?现在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ใ身。他们不仁不义在先,我们不过是随机应变而已,哪管他旁人说什么废话。”
张福惭愧地笑了笑,“少爷您放心,老奴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把详细数额算出来,您就瞧好吧。”
赵宸脸色阴沉,敢跟老子玩阴的,老子跟你玩狠的,去你麻痹,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赵宸怕过谁!
赵家大少说了,先来先得,来晚的价格更高,他手中的粮食并不多。
和韩隆跃一样,他也在咒骂着,为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感到伤心欲绝,生不如死。
想必是老天爷也看不惯这恶少囤粮抬价的恶劣行径,才有了这场大火吧。
韩邵ๅ琦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对!就让官府的人去,看他赵家怎么收场!”
众人陆续离开,最后,房间里只剩下郝掌柜和韩邵琦二人。
而且这帮衙差跟赵宸也是老熟人了,这些年赵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成就了他婺州ะ城第一恶少这个响当当的名号,负责地方治安的衙差们没少给他擦屁股,更没少拿赵家的茶水钱。
韩隆跃脸都绿了,怒视着韩邵琦,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个ฐ小兔崽子,咱韩家能到เ这地步?”
赵宸笑道:“那就是了。一切按照少爷我所说的办,可不要自作主ว张,这两ä天就等着数钱吧!”
赵宸也不好意思骂官府,毕竟有了官府的贪婪,才能让他的粮食卖个ฐ好价钱。
他瞥了一眼管家,见管家也是一脸懵逼,心里更奇怪了。
“哼哼!”赵宸轻哼两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เ,我只需要知道,少爷我是个纨绔恶少,做了个大买卖,等着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不过貌似之前也没听说过少爷会看账本……
他清楚的记得,自从赵宸他娘走后,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赵宸,却没想到自己的爱溺,竟让他愈加顽劣。
赵宸不屑地摆了摆手道:“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他去好了,本少爷才懒得理会。”
小怜一听这话,身子轻轻的晃了一晃。
是越陈越发霉长毛吧!
心念电转,赵全连忙解释道:“少爷,咱找这么多人来,也派不上用场,光是看这院子……有啥用?所以小的便想,少找几个ฐ来,还能省点佣钱。”
在临安城,他吃不下睡不下,脑子里全是赵宸。救不了宝贝儿子,自己也不想活了。
他们唯恐赵宸吃了后悔药,毁约,早给他运过去,也心安不是。
赵大少有了粮食,咱们有了银子,可谓双赢,也算是一段佳话啊。
“哈哈!陈粮好啊,陈粮好,要的就是陈粮!唔,最好是陈芝麻烂谷子,用一点好看的粮食在外面包着,他姓赵的哪里懂这些,就卖给他,把契约签订了之ใ后,回头他想哭都哭不出来!”
那人微皱眉头,继续说道:“说来奇怪,这年景里他人都在抢着买地,唯独他在卖地,着实让人费解,卑职这才忍不住去一探究竟。”
赵全这个ฐ王八犊子不去做演员真是屈才,不过眨眼功夫,他的哭脸便成了笑脸,而且还兴高采烈,麻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杵在一旁傻笑。
契约一签,手印一盖,再交到官府去过户备案,这买卖便算是做成了。中间人也不需要去找,周围来竞买的人都能上前给当个旁证。
“慢着!”韩邵琦突然朝着那ว出价人吼道。
韩邵琦话音刚落,参与竞拍的人堆里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赵宸感觉自己想吐,口味真他娘的重,这一点自己้可千万不能学。
这年头,土地是宝,是家族赖以生存的基础。
在赵家吃了瘪,林掌柜十分不爽。
但听那领头中ณ年人问道:“你家老爷呢?”
我不再是赵宸,我是赵孟宸,我是大宋的脊梁,我的名字将会成为ฦ赵家族谱中最为耀眼的那位!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赵宸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病榻上。
祝先在旁皱着眉头说道:“少主,现在朝廷突然让各处征粮的钦差ๆ,加收诸多备战物资,尤其以江南富庶之ใ地的州县居多。卑职已经打听过,不但是浙江东路,其余地方也都相继得到เ朝廷的旨意。此事很可能为ฦ丁丞相临时起意所安排。”
白衣公子的面色异常冷峻,他又将信函阅览了一遍,随即又把随信函一起送过来的一万贯会子拿在手上查看一下。
“一万贯会子,怕是现在市面上的价值已๐经不到五十贯钱了吧?”白衣公子冷冷的说道。
祝先回道:“市面上的钱铺子,已经不收会子了,因为会子每天都在大幅贬价,现在用会子已经无法从市面上买到东西。朝廷让各处钦差,用会子来买等价的备战物资,分明是强人所难。本以为征粮之后便可回临安,现在看来,少主可能又要经历一番波折。”
白衣公子微微皱眉道:“那市面上,绢布、药材、生铁这些物资的价格几许?”
在白衣公子的追问之下,祝先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