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遥远的边境星连像样的防备军都没,议员们和军部商量边防时都会不自觉忽略๓那一片区域,联盟幅员辽阔,议会光管着富足的那一片就够操心了,那些上窜下跳、穷了无数代的东西……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管。
联盟前第一天才是废柴的趣事至今还有不少人津津乐่道,兰斯洛特不可能不知道。
毛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果然基地防御系统和战力问题是那个混球故意的,钓兽人和内奸就算了,把你也钓出来了。”
不打架……凑这么近做什么。
纠缠了半个小时,毛球膨胀的毛一下瘪了下去,骨碌碌地滚回西泽尔怀里:“好了,抹除了具体信息,兰斯洛特应该会过来看看,不过你没有嫌疑,放心吧。对面那个机甲叫什么?路西是吧,别让我碰到它,不然套麻袋一闷棍上去,砸坏他的机械脑!”
这次的行动密谋已久,趁兰斯ั洛特不在时,他们悄悄聚集了一批机甲,准备趁基地不备,闪电般出手——但又很奇怪,如果目的是轰炸鲁斯星基地,留下兰斯洛特的命,那ว在兰斯洛特回来前出手,岂不是最好。
兰斯洛特:“……”
联盟元帅边熬着鸡汤,边操控起这架机甲。
西泽尔眯着眼仰头淋着热水,肌肉渐渐放松,轻轻舒了口气,心口忽然传来一阵锥心刀绞般的剧痛。
咔吧一声。
最后一个存活的士兵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每一次剧烈的呼吸都带出一口血沫,带走他的生命力。
西泽尔依旧茫然地看着他。
小厨房里的气氛略๓微尴尬。
路西默默把这尴尬的一幕录屏,记录在联盟元帅的传记里。
西泽尔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长官,你认错人了。
兰斯洛特幽幽地盯了他一会儿,脸上的笑意一敛,转身回到自个儿的舱里。
西泽尔对外人的情绪察觉迟钝,原地站立几秒,才后知后觉,偏头问:“他生气了?”
路西的语气依旧ງ是温和礼貌的:“西泽尔大人,兰斯洛特大人曾经向您表白过,被您……拒绝了。”
莱斯特家族是典型的旧贵族,旧贵族对兰斯洛特家这类新兴发展的“新贵族”非常瞧不上,认为这是一群头大无脑的暴发户。
而德兰星是“生来高人一等”的首都星,德兰中学里的学生成分庞杂,阶级立场相当明显。
自诩天生高人一等的“旧贵族”,对前者姿态咬牙切齿恨得不行的“新贵族”,闲来没事买点瓜子吃吃围观前俩明争暗斗的平民……小小的学校就等级分明,学生们对彼此仇恨到眼红。
当初一腔热血的兰斯洛特被西泽尔带人揍了一顿,自我分析为阶级对立,而不是西泽尔不喜欢他。
于是毫无心理压力地茁壮成长成了现在一批议员的心理阴影。
路西给主人留了个ฐ面子没说全,含蓄地继续解释:“兰斯洛特大人毕业后,一直等着与您再会,可惜这么多年了才再次相见。”
哪知道惦念了十多年的人居然对自己毫无印象。
兰斯洛特装聋作哑,还是要脸的。
西泽尔这个态度,比直接给他一巴๒掌还让他难堪。
西泽尔小小地打了个嗝:“……”
完全没有印象。
高级机甲智能贴心地提醒:“可能当时您的年纪还小,记不清了,那时是新星历58๖0年,您才十五岁,兰斯洛特这个ฐ禽兽……”
新星历58๖0年。
西泽尔的瞳孔骤然一缩。
梦境中挥之不去的浓稠恶心的血腥气仿佛又飘散在了空气里,要和他不死不休似的纠缠。
他的手指颤了颤,无意识地搭在了米迦上,身体紧绷,咬牙忍了会儿,才说:“我生过一场病,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当今这个时代,其实想生场奇怪的大病是很艰难的。
路西非常理解:“要我是您,也会选择把这混账东西忘了。”
西泽尔垂着眼,仿佛天生对各类情感接触不良,对此事毫无印象,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拍拍手回了舱。
之后几天两人都默契地错开时间,西泽尔对一日三餐偶尔加个夜宵非常执着,以至于元帅大人不得不躲开,异常恼火:“为什么我得躲开他?”
路西默默在传记上又记了一笔。
联盟边幅辽阔,坐拥十大星系。
地盘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管不过来,边境星大多落后,实在不配当高贵的联盟里的一员,议会渐渐的就忘了这些需要议会做点什么เ来的地方,只有外人打进来时才会有被触犯领ๆ土的愤怒。
严格说来,鲁斯星并不算边境星,只是靠近那边爹不疼娘不爱的穷乡僻壤。
要是在联盟上划分三环,鲁斯ั星在二环边缘,一环是无数人穷极一生也只能瞅一眼沾沾光的神圣地方。
这儿曾是秘密军事基地,签署和平条约后,议员们越来越忽视边防,一年前联盟被打到老家后,终于开始正视“和平不是一纸合约可以稳定的”这个事实,给鲁斯ั星改造了一通,重现曾经高科技气息的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