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沈荣华坚定摇头,又说:“四老爷栽了这么เ大的跟斗,大老爷肯定憋了一肚子气,二老爷也会尴尬。我要是去问安,就说明我知道了灵源寺发生的事。他们为我的事才弄成这样,肯定会拿我做伐子,把我当出气筒。我不去碍他们的眼,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摆出一副任他们摆布的样子,不是更好?”
灵源寺建在凤鸣山一座小山峰的顶部,立于灵山秀水之间,历经百余年风雨洗练,又受龙凤之ใ气浸染,致使寺庙殿宇庄严å、底蕴深厚,香火鼎盛至今。
“不是在打雷吗?”沈荣华摘掉轻裘暖帽,抬头望天,一脸恐惧迷茫。
“嬷嬷尽管送客就是。”沈荣华又说了一遍,语气淡然。
“姑、姑娘,奴婢……”鹂语赶紧跪下,哽咽着求饶。
虫七的主子并不是中了春毒、被骗进山洞、不想和她苟且而用匕首刺伤自己的男子。虽然前世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此时只看了一眼,但她能肯定。
沈臻静过生日那天,鹂语偷偷花重金买通看守佛堂的婆子,带着点心和参茶来看沈荣华,并陪她到僻静的花园一角散步。
“雁鸣姐姐莫不是接连几日照顾姑娘累得昏头燥脑、头晕眼花、分不清黑白了?”清脆的声音配合揶揄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并不觉得刺耳,只是调皮而已。
冷风吹散雨帘,瑟瑟有声,盛放的迎春花风压雨浇,娇花嫩叶零落成泥。
沈慷听到沈荣华的回答,脸色变了变,压住满心好奇,没再追问,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试探着问:“你没跟大长公主说说你和连四公子的事?”
“我和连四公子有什么事?”沈荣华面露不屑,高声反问。她原以为沈慷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就此不再提,没想到沈慷倒急于扯掉那块遮羞布了。
“有什么事?你病糊涂ิ了吗?还是跟我装糊涂?”沈慷刚坐下,又腾得一下站起来,脸色极为难看,“老二,看你养的好女儿,你问她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华丫头确实病得有点迷糊。”沈恺一副和稀泥的样子,那件事关系到他的女儿,他不想提起,又不敢违背沈慷,忙对沈荣华说:“连四公子救你性命是好事,可也坏了你的名声,你大伯是为你好,他……”
“坏了她的名声是小,丢了沈家的脸面是大,老二,你怎么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沈慷缓了口气,又说:“父亲刚逝,家里就出了这种丑事,真是家门不幸。”
沈荣华真想放声大笑,沈慷不在乎她的名声,却怨她丢了沈家的脸,把责任推到เ她身上。殊不知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当家人,盲目钻营,才是家门不幸的根源。
“连四公子救了我的命,我跪谢了他的救命之恩,他又不居功,这事不是早ຉ就完了吗?家里出了什么丑事?怎么还坏了我的名声?我竟然不知道。看来是我关在篱太久ื了,两ä耳不闻窗外事,人都傻了,出了丢尽沈家的脸面、让家门不幸的事我都没听说。”沈荣华声音低柔,扫向众人的目光却透出冰冷,“祖父弥留แ之际还说家里要是有事,让我烧纸告诉他,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如何告诉他?”
“你、你这是在对长辈说话吗?亏你还知书达理,难怪你祖母非要把你关到篱园思过。”沈慷拍响桌子,怒呵:“老二,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
沈慷本想拿出丑丢脸震慑沈荣华,没想到砸向沈荣华的臭球刚出手,还没砸中目标,就被沈荣华轻轻地推了回来,重重砸到他身上,臭味沾了一身。
沈恺耸眉叹气,好像事不关他,却无故被牵连一样。他转向沈荣华,想训斥几句,可看到沈荣华毫不示ิ弱,又气馁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好,你们父女竟是一条心了,父亲在世时怎么说的?你……”
“父女一心有什么เ不对吗?”沈荣华打断沈慷的话,又说:“骨肉至亲本该如此,祖父在世时说我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大伯忘了吗?”
沈恺长在沈老太太高压溺爱之中,被人拿捏久了,性子自是绵软。沈荣华不敢奢求这个父亲为她做什么,只要他不盲从沈慷等人给她施压,就相当不错了。
“大哥你消消气,华儿说得不错,兄弟一心,其力断金,父女一心,应更胜一筹吧?父亲确实说过华儿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他没说过静儿,也不是不喜欢静儿。”沈恺觉得自己这番๘话描补得不错,却把话题扯远十万八千里了。
“你、你给我住嘴。”沈慷认为ฦ沈荣华和沈恺一唱一和,气得直哆嗦,这对父女今日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沈荣华,想必是有大长公主ว撑腰才敢如此放肆。他想拿出沈家当家人的气势责骂他们一番,又怕震慑不住,只好作罢。
屋里陷入了空前的沉默,主子呼呼喘气,奴才们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沈荣华不理会沈慷,转向沈恺,问:“这大冷天,父亲来篱园可有什么เ事?”
“呃,也、也没什么เ事,主要、主要是来接你回府。”沈恺越想越不明白他和沈慷起了大早又来篱园所为何事了,“你、你四叔出了点事,我们……”
“四叔出了什么事?”沈荣华一脸迷茫,好像真不知道一样。
“他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