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血卡上记录着赵长风一共去血库了两次。第一次采了两百毫升,这次王向东知道,是学校组织学生义แ务献血,当时他是财金系学生的带队老师。第二次则是距离第一次献血不足两个月,上面记录采了赵长风六百毫升血。六百毫升!不是去卖血又是什么?
服务员刚把汝阳杜康送上来,赵长风就拿着酒瓶为王向东倒酒。
“请坐!”
“嘿嘿,对了,长风。我一直听同学们说,你好像有什么很厉害的关系。这次又听柳斌说你冒充省领导的亲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田磊揉着脑แ门问赵长风道。
“可是柳斌说你是去卖血!”田磊着急地说道。
“别听老五瞎说,不是被抢劫,而是被盗窃,保卫处的人已经来过了呢!保卫处已经来过了呢!”老大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
赵长风发现他在大学里学的东西有点偏了。赵长风虽然学的是金融专业,平日里除了本专业课外,最爱研究的就是政治领域,相比起枯燥无谓经济数据分析,赵长风觉得如何把握机关中ณ人与人之间的心理变化更有挑战性。但是经过这一番家庭变故,赵长风忽然间发现他在商业领域欠缺很多。当父母失去工ื作的时候,赵长风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去通过勤工俭学的方式来养活自己,而没有想到向父母提个建议做点什么生意来改变家庭的窘况。若不是遇到เ林东风,恐怕赵长风现在还在想如何去找份业余兼职的工作去赚取少得可怜的生活费呢!
母亲难得的没有和父亲唱反调,她沉默半天,对赵长风说道:“儿子,你爸说的对。要不你明天赶早班火车去中ณ州,下午还能ม返回来。”
“妈,你别ี担心,我这个ฐ朋友很可靠,绝对不会骗我的!”赵长风对母亲保证道。
坐在三轮车上,看见车夫弯腰弓背,拼命往前蹬,才走出五百米的样子,车夫的额头上就有大颗的汗珠落下。赵长风这时候才隐隐觉得车夫赚这四块钱也不容易。要知道山阳市北高南低,从南边火车站到北边赵长风家所在的太行路一路上都是大上坡,赵长风连人带货有二百三四十斤重,三轮车夫要蹬完这四公里上坡路,确实需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这时张妈过来招呼吃饭。林满堂大声说道:“走走走,去吃饭。有啥话饭桌上照样可以说嘛ใ~!”
在鹅卵石小径的尽头,矗立着一栋砖混结构的小洋楼,有三层高,装饰精美,有着浓浓的西洋建筑风格。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寝室门外响起。
程陆同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冲张秘书挥了一下手,张秘书心领ๆ神会,对赵长风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不能陪您和程书记一起吃饭了。”
“张大夫,上次我献两ä百毫升血是一块面包,怎么เ我这次献六百毫升血也是一块面包?我本来以为ฦ要给三块呢!”
数九寒天,采血大厅虽然有暖气,却不怎么管用。
“怎么办?医生,怎么办啊?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爷爷!无论花上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林欣萍当时就急哭了。
老刘头笑逐颜开地接过赵长风扔过来的五毛钱,把电话机挪到窗户口。
田à磊踮起脚尖亲热地搂着赵长风的脖子,来到了校门口花坛的角落里,茂盛的花木正好阻隔了张雨菁的视线。
其实赵长风不知道,程陆同这番表态无关乎ๆ信任与否,只是向他解释了一下时下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在官场托人办事最忌讳就是乱找关系,一件事托了很多领导帮忙,结果等于哪一个领导都不敢或者不方便帮忙。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太广了,如果某个ฐ领导出头露面去说情,别的领导一定会知道这个ฐ消息。在这个时候,别的领导就会想,某领导为什么也会为这件事情说情讲理?某领导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受了别人的好处?如此一来,大家都心存忌讳,最后这件事情一定会落个无人问津的下场。所以程陆同说刚ธ才的那番话就是想向赵长风表明一下态度,就是这件事情赵长风尽管可以放心让赵省长去办理,程陆同不会再去走其他领导的门路了。只可惜赵长风并不懂得这些官场潜规则,从而错误的理解了程陆同的意思。
程陆同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赵长风答应下来,他把家里剩下的三万多存款都贡献出来,这可是他几十年来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底。
程陆同顿时象拔了气门芯一般,他泄气地说道:“当上县委书记,怎么可能啊?程生你别开玩笑了!”
举一个典型的例子吧,北宋年间的苏东坡。当初变法派王安石和保守派司马光两大政治实力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苏东坡谁都不支持。结果王安石当权的时候苏东坡被当成另类不受重用。等保守派司马光上台之后,等候苏东坡的命运依旧是贬官发配。
张秘书领命出去。
赵长风一肚子纳闷地回到寝室。
赵长风顿时陷入了两难抉择。去大排档打工,那么日后的毕业分配啥都不用想了,很可能随便被学校发配到犄角旮旯里某个破单位;不去大排档打工,就要面临无米下锅的地步。没有生活费来源,他岂不是马上要饿死?
“两位老师,不知道学校为我在学生会里安排了什么职务?”
王向东早就在偷眼观察赵长风的一切,他心中断定,赵长风绝对没有意识到เ他当初搞得小动作。说起来也是,就他当初那些话来说,谁听起来都是推心置腹地为赵长风考虑。只不过摊上了护短的保卫处处长柳平安,让这一切都变了味道而已๐。
“谢谢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