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尽头。及至局散棋收,付之一笑。所以高人隐士,往往寄兴棋枰,消闲玩世。
听在下说一桩意外姻缘的故事,唤做“乔太守乱点鸳鸯谱”。这故事出在那个朝
具区,一名笠泽,一名五湖。何以谓之五湖?东通长洲松江,南通乌ไ程霅溪,西
正落在杨宝面前,口内吱吱地叫,却飞不起,在地上乱扑。杨宝道:“却不作怪!
这八句诗,奉劝世人,公道存心,天理用事,莫要贪图利ำ己,谋害他人。常
而睡。乘๖着月色,独步花丛中。忽见月影下一青衣冉冉而来,玄微惊讶道:“这
若有短处,曲意替他遮护,更兼低声下气,送暖偷寒,逢其所喜,避其所讳,以
私钱,不动私秤,便私房要吃些东西,也不方便。日夜在丈夫面前撺掇:“公堂
气绝。殡葬事毕,王奉将侄女琼英接回家中ณ,与女儿琼真作伴。
为醉;节俭为醒,而淫荡为醉;耳和目章、口顺心贞为醒,而即聋从昧、与顽ื用
行乐。那妇女相处情厚,整月留宿,不放出门。也有闺女贞娘,不肯胡乱的,我
另有媚药儿,待他睡去,用水喷在面上,他便昏迷不醒,任我行事。及至醒来,
我已得手。他自怕羞辱,不敢声张,还要多赠金帛送我出门,嘱付我莫说。我今
年四十七岁了,走得两京九省,到处娇娘美妇,同眠同卧,随身食用,并无缺乏,
从不曾被人识破!”桑茂道:“这等快活好事,不知我可学得么เ?”老妪道:
“似小官恁般标致,扮妇女极像样了。你若肯投我为师,随我一路去,我就与你
缠脚,教导你做针线,引你到人家去,只说是我外甥女儿,得便就有良遇。我一
发把媚药方儿传授与你,包你一世受用不尽!”桑茂被他说得心痒,就在冷庙中ณ
四拜,投老妪为师。也不去访亲访眷,也不去问爹问娘,等待雨止,跟着老妪便
走。那ว老妪一路与桑茂同行宿。出了山东境外,就与桑茂三绺梳头,包裹中取出
女衫换了,脚头缠紧,套上一双窄窄的尖头鞋儿,看来就像个ฐ女子,改名郑二姐。
后来年长到二十二岁上,桑茂要辞了师父,自去行动。师父分付道:“你少年老
成,定有好人相遇。只一件,凡得意之ใ处,不可久ื住。多则半月,少则五日,就
要换场,免露形迹。还一件,做这道儿,多见妇人,少见男子,切忌与男子相近
交谈。若有男子人家,预先设法躲避。倘或被他看出破绽,性命不保。切记,切
记!”桑茂领教,两下分别。
后来桑茂自称郑二娘,各处行游哄骗。也走过一京四省,所奸妇女,不计其
数。到เ三十二岁上,游到เ江西一个村镇,有个大户人家女眷留แ住,传他针线。那
大户家妇女最多,桑茂迷恋不舍,住了二十馀日不去。大户有个女婿,姓赵,是
个ฐ纳粟监生。一日,赵监生到岳母房中作揖,偶然撞见了郑二娘,爱其俏丽,嘱
咐妻子接他来家。郑二娘不知就里,欣然而往。被赵监生邀入书房,拦腰抱住,
定要求欢。郑二娘抵死不肯,叫喊起来。赵监生本是个粗人,惹得性起,不管三
七二十一,竟按倒在床上去解他裤裆ด。郑二娘挡抵不开,被赵监生一手插进,摸
着那话儿,方แ知是个ฐ男人女扮。当下叫起家人,一索捆翻,解到官府。用刑é严讯,
招称真姓真名,及向来行奸之ใ事,污秽不堪。府县申报上司,都道是从来未有之
变。具疏奏闻,刑部ຖ以为人妖败俗,律所不载,拟成凌迟重辟,决不待时。可怜
桑茂假充了半世妇人,讨了若干便宜,到头来死于赵监生之ใ手。正是:
福善祸淫天有理,律轻情重法无私。
方才说的是男人妆女败坏风化的。如今说个女人妆男,节孝兼全的来正本,
恰似:薰莸不共器,尧桀好相形。毫厘千里谬,认取定盘星。
这话本也出在本朝宣德年间,有一老者,姓刘,名德,家住河西务镇上。这
镇在运河之旁,离北京有二百里田地,乃各省出入京都的要路。舟楫聚泊,如蚂
蚁一般;车音马迹,日夜络绎不绝。上有居民数百馀家,边河为市,好不富庶。
那刘德夫妻两ä口,年纪六十有馀,并无弟兄子女。自己有几间房屋,数十亩田地,
门首又开一个小酒店儿。刘公平昔好善,极肯周济人的缓急。凡来吃酒的,偶然
身边银钱缺少,他也不十分计较。或有人多把与他,他便勾了自己้价银,馀下的
定然退还,分毫不肯苟取。有晓得的,问道:“这人错与你的,落得将来受用,
如何反把来退还?”刘公说:“我身没有子嗣,多因前生不曾修得善果,所以今
世罚做无祀之ใ鬼,岂可又为恁样欺心的事!倘然命里不该时,错得了一分到手,
或是变出些事端,或是染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