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对于杨晓等人来讲,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在摸黑跑路,而摔得鼻青脸肿了。至于高迎祥的追兵能不能ม追上他们,杨晓根本不担心。他的目的地是眉县东南方แ向,而高迎祥的去向乃是西北方向的小树林,两人完全属于背道而驰。
“骑我的马,带着高小姐,向西北方向,在眉县外二十里外有个小树林。李英国在那里等候,告诉他说,立刻举火,把东西给我烧了。然后绕至眉县东南方向五十里左右,其间不许进眉县,与我会合。”
但冷水之所以能浇没火焰,原因全在于火焰的温度不够。而刚才正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时,她的一席话在这时响起,非但不是冷水,反而却是火中浇油。立时就有几个军士,大声的喝骂。其中的莽撞者,更抽出腰刀迎上前去。
“大胆,谁敢动高小姐!”
“你信不过我?”高迎祥把眼一瞪。
“你不是说你愿意吗?那就离我近一些!”杨晓的声音就好似魔咒一样在高桂英的耳边响起。
“如此甚好!”杨晓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这几天每夜都在帐外值守,也够辛苦了,也去歇歇吧!”
“原来闯将智珠在握,到是小生唐突了。”顾君恩闻言心动,向李自成长身一拜。
此时的营帐内还是一片寂静,高桂英先找了一个僻静处小解之后,这才去到小溪边梳洗起来。
“二少爷说的在理!”王来咸久在军中,自然也听过这个说法。眼见杨晓坚持,也不再争,便又把马缰抛还给杨晓。
陈奇瑜声音之大,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杨晓以前出去旅游时,到เ是骑过马。不过所骑之马,均是农家专门为旅游者准备的劣马,比左ุ良玉这匹战马低了足有一米多。他现在又是一个文弱书生,上马时极为费劲。
“福叔,你也莫要着急。良臣有我看护,一定没事的。”就在此时,左良玉的声音从营帐外响起。
“没什么?”杨晓这才现高桂英的眼神不善。也知道自己้的眼神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大兄,高迎祥的侄女就叫高桂英。再加上是陕西米脂人,所以我才会叫出声。”
车厢峡内秩序极乱,排出了数十条长龙。虽然全是青壮,但衣衫破旧ງ,污秽不堪。再加上久困于此,食物缺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死灰一般的颜色,看不到半点希望。
“良臣,你观这些士兵如何?”左良玉有意考较杨晓,见他注意力停留在明军士兵身上,便问道。
“原来是安抚使大人!”顾君恩微一揖手。
“属下还有一事禀告!”左宽接着又道。
如今民乱四起,盗贼横行,一个漂亮女子怀揣金银上路,其间危险之ใ处,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至于那女子的长相,杨晓虽没看清,也能猜出来必然是个漂亮女子,否则左良玉怎么可能看上她。
听到杨化朝的话,左ุ良玉直唬的汗落涔涔,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总督大人,监军大人。下官自从参与剿寇之后,一直冲杀在前。身上受伤无数,几次陷入死地,险此命丧。如果真与贼暗通款曲,哪里还会如此,还请总督大人与监军明察。”
左良玉走到帐内一角,打开一个檀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细嘴白瓷青花小瓶,拿在手中,向杨晓话道。
随着声音,左宽从帐外大步走进帐中。他目不斜视,就好似没有看到室内还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一般。
“嗯!”
杨晓有了左良臣的记忆,自然知道左良玉的营帐所在。向四周看了一圈,辩明方向之后,便向着不远处一座隐约透出灯光的大帐走去。
福叔颤抖着点头,两眼更滚落出激动的泪花:“左家列祖列宗保佑,二少爷你醒了就好了。如果你真有什么事的话,我哪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爷和夫人。”
“约有七十户。”王征南老实的回答道。
“这村里有无士绅。”
“没有!”王征南的声音极为低沉。
“我等二十余人,会合了李英国的人马,最少也有百人。七十户的村子养这一百个士兵,太难了。难道我要像左良玉那样,纵兵抢粮吗?”杨晓的心理挣扎了起来。
在杨晓思考的时候,王征南始终立于一侧,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
“整队!”杨晓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叫道。
听到杨晓的声音,所有的军士马上站了过来,排成整齐的一队。
“王征南!”
“属下在!”
“一人留守,等候李英国。由你带路,去赵家堡借粮去。”
“呼!”王征南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纠结了起来。站在杨晓面前,欲言又止道:“大人,赵应壁的老师可不好惹呀!”
“举子之ใ身,屡受国恩。军士为国杀贼,口中乏食,去找他借点粮食不过分。来日加倍归还即是。”杨晓伸手制止了王征南的话。
“是!”王征南见劝不动杨晓,便不再多言。安排一人在此等候李英国,接着便带着杨晓与众士兵向赵家堡前进。
“当当当……”
一行人如此走十七八里路,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巨大庄院,由青石所筑,两角还各有一个吊斗ç,那锣声便是从吊斗上传下来的。
“看起来这个赵应壁有点本事,把庄院修的和堡垒一样。”看到这种情形,杨晓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