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足无措的高桂英,杨晓淡然一笑。手指轻轻的青石上扣动着:“过来!”
“在,大人。”
“只有让高闯王犯错,因为他的家眷之错,而坏了义军的大事,他的声威才会下降。更何况左良玉此人残忍好杀,睚眦必报。高迎祥的家眷杀了他弟弟,他又岂能干休。到时候必然对高闯王穷追猛打。到时候义军各领惧怕左ุ良玉,必然离开高闯王。到เ那时……”
高桂英见杨晓躺下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唯恐杨晓叫她陪侍。当听到杨晓均匀细密的呼吸声时,才放下心来。她也知道此事义军处境,生怕自己一个ฐ不小心给义军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唯恐自己离杨晓太近。控制ๆ不住杀心,便跑到营帐的另一角,以手抱膝的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又过了一会,则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大人,这点小事,让我来就行。”
“敲打什么?”陈奇瑜冷冰冰的回答道:“哪条命令里说不允许带家丁上路,我自有主张。”
“大人,请上马!”看到杨晓接过战马,刚才牵马那士兵跪伏于地,肩背放平,就好似一个板凳一样。
杨晓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所说的话:“皇上已下圣旨,就算是大兄出马,安抚官一职也无法推却。贼众必然复叛,我若想活命的话,就只能在贼寇反叛前的跑掉。动早了,贼寇未叛,陈奇瑜必会以我擅离职守而处置我。若是脱离晚了,贼寇反叛,也得杀我祭旗。时机的掌握和行动的度,都是我活命的关键。”
“左良玉之恶,更胜我等义军。与他走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好人。”高桂英又羞又怒,柳眉倒竖,脸如寒霜。
曹文诏年约四十,身着铁甲,面色刚毅。正立于石寨之ใ顶,隔着车厢峡口,看着里面的明军为乱ກ贼制造花名册。刚才曹变蛟与左良玉的冲突,他全看在眼中,颇感不以为ฦ然。左良玉与他虽然同起于辽东,但在辽东之时,两人却没太多交集。
杨晓穿越之时,乃是深夜,又值雨天。他虽然吸收了左ุ良臣的记忆,但却对明军的营盘和战力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今日再看明军营盘时,到เ长了不少见识。但看数百个帐篷杂而不乱,其间道路通达。一路上所见之明军士兵,均是身强力壮,虽然没有左良玉亲兵之勇武逼人,但精气神却也不错。
“我何尝与你做过买卖,何来讨价还价之说。”左良玉终究是一代枭雄,怒气一闪而过。向后退了几步,大咧咧的坐于帐内的椅子上,更翘起二郎腿看着顾ุ君恩。
“赏你了!”左ุ良玉但看盒子里装着几件精致的珠宝玉器,不以为然的一挥手。
“托大哥的福!”杨晓还以笑言道,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日昏睡前,曾交待那女子之事。而今营帐内空无一人,却不知那女子哪里去了。
这几句话说的极重,左ุ良玉自然知道杨化朝为何针ฤ对自己。事情起因乃是高迎祥、李自成等人被困于车厢峡后,连日阴雨,弓脱乏食,人无粮,马无草。无奈之ใ下,才向陈奇瑜请降,更向杨化朝交了一人五十两银子的买路钱。
“多谢大兄关怀,还好吧!”杨晓吡牙裂嘴的说道。
“好!”左良玉重重的拍了一下杨晓的肩膀,突然一声大吼:“左宽!”
帐内一团通亮,四根儿臂粗的牛油大蜡把屋内照得好似白昼一般。让长久处于昏暗之下的杨晓微一眯眼,站在那里微微定了定神,这才又向账内看去。
让久在屋内,脸部有些热的杨晓感到一阵清爽,精神也为之ใ一震。他只是微一迟疑,便一抬脚踏入了风雨之中。
“福叔……”
“闯王……”听到高迎祥的话,顾君恩失声大叫。高桂英乃ี是高迎祥的亲侄女,而且高家只有高立功和高桂英两个子侄辈。高立功欠少磨砺,不堪大用。高迎祥把高桂英许配给杨晓,这分明就表示说,万一高迎祥有事的话,将来他会接替高迎祥的位置。
“叔父……”同样叫喊出声的还有高桂英,她却没有想到叔父非但没想杀这狗官,而且更要替她保媒,这让恨杨晓入骨的高桂英情何以堪。
“我意已绝,不用再劝了。”高迎祥斩钉截铁的说道,把顾君恩和高桂英还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杨晓也不客套,冲高迎祥打了一个招呼后,搂住高桂英的纤腰向外就走。
“狗官,放开我!”高桂英怒不可遏的骂道。
“高小姐,我与令叔有赌约在身。你磨磨蹭蹭的,莫不是希望高闯王输掉赌约,你好嫁给我不成!”杨晓故意问道,声音极大。
“你……”高桂英一阵语塞,却没想到杨晓竟无耻到เ如此地步。她的反抗全因讨厌杨晓的手,却被他曲解成自己想让杨晓输,好嫁给他。如此的曲解人意,直把高桂英气的双眼喷火。
“高小姐,你若是相信高闯王能救你的话,还是乖๔乖的与我走吧!只凭这样的小计谋根本没有办法赢得胜利。”杨晓接着又道。
“好,我走!但想让我嫁你,你做梦去吧!我宁可嫁给鬼也不会嫁给你的。”高桂英气的杏眼圆睁,赌咒誓道。
“你是想嫁给吊死鬼,还是想嫁给水鬼呢?”杨晓哈哈大笑。
“良臣先生,莫非又不急着走了?如今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听杨晓唇枪舌剑的欺负高桂英,顾ุ君恩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