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莫言摇头，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他不说，童向晚是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只知道，他最近有些用功过了头，连喜欢的篮球，他也不打，比她还要死读书几分。
“听哥哥的。”童向晚比他更死皮赖脸，不仅叫哥哥叫的甜得要死，手也不规矩地牵起他的手。
敢情杜爱心这人是个实惠的人，自己绝对不能吃亏，也见不得别人吃亏。
厉莫言吩咐，“今晚炖些补汤。”
整整一支烟的时间，厉莫言没有说半句话，面容也一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峻严å肃。直到他吸完了烟，掐灭烟头，才把注意力转到童向晚这边，他扯着嘴皮笑了笑，深不见底的眸子分外清澈，没有悲哀也没有狂喜，而是平静如镜，他说：“不结婚也好。”
情人之间，最说不得的就是对不起。即便是真有了对不起，说了反而更伤人。童向晚听在耳边，痛在心里。真的很残忍，她第一次那么勇敢，竟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痛苦地闭上眼，淡淡地笑着，“你回去吧。”
“那应该是父子关系极差。我想他爸爸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不可能ม让他儿子走上个道。”
杜爱心这才幽幽地把头转过来，见厉莫言和童向晚，很没遮没拦地问：“咦？石头说你们开房去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回来呢。”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因为在来之前，厉莫言给了她时间限制，令她四十分钟后下楼找他。他没完全霸着她，给了她私人空间。他是个有分寸的男人。
温礼不置可否，“难不成军官就该不苟言笑？耍个流氓？”
“怎么不回去？八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不是浪费时间的人。”童向晚说的很认真，听者也听的认真，杜爱心当即顺着童向晚的话点头，“这才是我的向晚。”
直到厉莫言也用一句爆力的英语，才停止这场争吵，他说：“催情丸不缺，吵不够的话，到เ床上去吵。”
童向晚抿着嘴唇，缩在他的臂弯下，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所指什么เ。床单上的血，证明了，在他之前，她没有过别ี的男人。
童向晚目光一怔，这个问题确实迫在眉梢。张阿姨给了她厉莫言的现住的地址，但是她是不可能冒然过去找他的。她依旧记得他怒气冲冠，以拳砸碎她背后的窗户，目光充血地愤恨。
她没有正面回答杜爱心的问题。
今儿，他没有扔完作业本就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看着童向晚认认真真地把他的作业分类，然后一本本开始写。也不知看了多久ื，手里的游戏一直未动，注意力全部集中ณ在童向晚认真写作业的背影上。他斜睨着眸子问：“喂，你很喜欢写作业吗？”
童向晚觉得这样一位白面书生穿上军装，难免让人笑掉大牙，很不称。对于童向晚的嗤笑，温礼一直不以为然，依旧朝这个方แ向努力。他知道童向晚误以为ฦ他想做大头兵，他也不揭穿，他知道以后当他站在童向晚面前，她会知道的。他要的是有军衔的军官。
童向晚吓傻了，一直窝在奶奶的怀里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默不作声地抖。
第二个目的，是她的疑惑。六年前，她每次收到เ款，都是来自不同城市，金额少却很频繁，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点一点，很拮据。一向不联系他们的她，把电话打过去，刚开始是不接，再后来是空号。起初以为是她打电话惹烦了他们才换电话，原有电话成空号，加上自己的学业繁重，也便没怎么计较，反正她的学费生活费永远是正数，无需她自己承担，只要好好读书即可。直到这一年中，挤牙膏的学费一下子如大洪水一般，滔滔不绝，金额多的让她咋舌也就罢了，而且很频繁并且城市也不再变更，在那个地方……a市，她的家乡。
她依样画葫芦，也算是刻鹄类鹜，学到เ了精髓——死皮赖脸。
厉莫言有些窘态，左右观摩教室里也没什么人，便大着胆子，把嘴贴了过去。这不贴还好，一贴闹出事来了。班主任一进屋便见到这“不成体统”的画面。
“童向晚、厉莫言！你们到เ我办公室来一趟。”
他们都知道，完了。
果然，他们一到办公室，便见到เ他们班的其他任课老师全聚在一起。
班主任坐在椅子上，一边整理备课本，一边对他们说：“把门关上。”
看起来，很严肃。老师似乎ๆ要追究这件事了。童向晚不禁慌了神，略有踌躇，不敢前进。厉莫言扯了她一下衣角，投以安慰的微笑，似一股无形的力量，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班主ว任开门见山，“你们是继兄妹，对吧？”
两人都沉默，算是默认。
班主ว任盯着童向晚继续说：“向晚，你是我们老师公认的种子优等生，不出意外，你百分之百可以上xx大。”班主任再把目光转向厉莫言，“莫言，你成绩也不错，一本是没问题的。”然后，班主任看着他们俩，“现在是高三紧张时期，我想你们能ม缓一缓。早恋这事在我们学校绝对禁止，这不仅影响学习还影响生理和心理健康，你们还小，对这事好奇正常，但希望及早ຉ断了比较好。”
厉莫言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待他准备作的时候，被童向晚扯了回来，她先开了口，“我们知道了，老师。”
厉莫言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童向晚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有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