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你住手!”
还以为……他已经现了呢。但想必他也知晓是她在捣鬼,可惜……楚依勾唇奸笑,他也拿不出证据,只好自认倒霉。
鼻尖用力地嗅了一下,直感扑面而来的芬芳清香快要将自己淹没。
怜春仿佛看傻了,只眼眸一眨不眨地瞧着铜镜中的人,那ว笑容……是福晋初入三爷府邸回门时,树下惊鸿一笑。
楚依越猜不到他为何要与自己说如此古怪的话来,别说她不过只是他的三嫂罢了,就算是他的福晋,这种话……一般也不会说吧?
你且等着,今日之辱,他日必要你万倍偿还——!
“你六岁就到府里做丫鬟?”
怜春瞧得出神,一时呆愣。
你许我一生,那我便还你一世。
你走吧。
他只觉得楚依的脸色很奇怪,说不清那种感觉,听她如此说,忙搀住她的手臂,心下一惊,她的身体那么僵硬,拽住他的手掌还在不停抖打颤,仿佛很是寒冷。
她的脸已被风吹地微红,唇瓣微咬,透出几点嫣红,显得格外明丽妩媚。
“那一千两……”
“太医,您先请回吧。”
荣妃这才停下,将视线转到楚依身上,那精光烁烁的眼里是一丝冷冽的寒光。
这时,怜春端着装有清粥小菜的盆子走入,放置在床边桌面,道:“福晋您吃些吧,这是厨子刚热的。”
楚依隐约觉察出一丝危险,忙使了劲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手掌,却怎料胤祉้箍得极紧,挣扎用了力便感到手腕一阵硌骨的疼。
多么高贵而干脆的两ä个字,却仿佛圣旨般兴师动众。
“阎王?”
楚依揉了揉疼痛万分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出声:“想说什么你就说了。”
楚依无可奈何地一叹息,突然身子紧缩,从胤祉怀里往下一溜,便钻了出来。遂趁他失力愣时,抓住他手肘切入,遂用臀部顶住他的腰部,一下从后方往外甩。
楚依见此,心想自己้哪里说错了不成?
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惊觉后,才顿觉尴尬无比。
“噢——原来如此么?”胤禛斜斜一道眸光射来,楚依顿时心肝猛颤,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回以委屈之色。
这般姿势撩人,眼含媚态……
“哎哟……头痛!”馆中女子张开了手,甚为ฦ不爽地大叫,眼光一定,模糊视线里慢慢显出一张清秀细致的脸容。
“抬起头来。”一把清清冷冷的嗓音,带点沙哑的磁性。
“回去——!”她蓦地厉喝一声,似乎ๆ已压不下那满腔的猜忌惊惧,抓着怜春的手,楚依忽然张大了眼问,“那日……就在我跳湖之前,可曾生过什么?”
“福晋?”
她喘着气,大脑中浑浊一片,仿佛似陷入泥潭中压迫着胸口,几近窒息。然而楚依却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在眼前,只要她抓住它,所有的问题便能迎刃可解。
但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前一日?你想想……我什么都记不得,怜春你要好好想想……”
怜春被她的手攥得紧,眉头皱起来,三福晋落湖之前……之前……啊!她蓦地眼睛一亮,说道:“那日侧福晋来过,富察氏还与您交谈了会儿……”
“她们?还有呢……还有谁来过,再想想……”楚依下意识地将田氏和富察氏排除,仿佛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嘶喊着那ว个名字。
怜春又蓦地抓紧了楚依的手,这才一字字说道:“九福晋……曾来过您的房里,不过只待了一小会子。您当时没在,九福晋留了封信笺便走了。那ว时福晋您回来本还是好好的……但晨醒后人却是不对了。显得恍恍惚惚,失魂落魄,仿佛是……奴婢也说不上来,当时只觉着奇怪,但未曾想到,临至酉时,便听府里人说您跳湖自尽。待救上来时,方แ太医说您早就断气了……”
“方太医,哪个方太医?”
怜春似是想起那时,神情忍不住凄楚哀戚起来,见楚依拉着她的手问,便道:“便是给贝子瞧病的方แ太医。”
弘晴!给弘晴瞧病的方太医!
楚依突然身躯一震,想到那时弘晴虽然撞上柱子流了很多血,但若是挽救的及时应当能够救下。但是经由á那方太医一诊治,竟一下就这么去了!
或是说,她当时也还存有一口气,说不准便是教此人掐灭了生火!
还有九福晋,胤禟的嫡福晋,祖父一等公哲尔本,曾祖和硕额驸和硕图,她与她同为一个ฐ家族,想来她又怎么会加害自己้?但那种感觉太过于诡异而强烈,让她在霎那间便认定,董鄂小婉与自己的死,脱不了干系!
又或是……是他在给自己้暗示?楚依脑แ海中隐约浮现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嘴边一如既往地噙着丝轻邪冷艳的笑,不似个冥界主事的阎罗王,到เ颇有几分与胤禟相似。
蓦ย地心一惊,她这是在想什么!忙收敛了心中那荒唐的念头,当务之急,应赶紧回贝勒府,以免节外生枝,再惹出祸端来!
还有,那封信!
她猛然眼眸一犀,问:“信笺我一般都会放哪儿?”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
楚依咬紧了下唇,指不定董鄂玉宁在自杀前便已将那信笺烧毁了也指不定,而她又怎么เ分辨董鄂小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