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在外头小声地叫,“……王培培…开开门啊……”好一会儿,那声音才渐渐停了,王培满意地把夏被裹在身上,呼呼大睡。
敖游居然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推进屋,不说反抗,连句话都没说。这让王培觉得有些怪异地心虚,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这些了,赶紧把屋里东西收一收,尤其是门口他那双鞋子赶紧藏进了柜子里,又转身朝客厅里迅地扫了两ä眼,确定毫无纰漏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王培还没意识到他是在骂自己,正要推门进屋,又听到另一个辅导员沈心眉劝道:“你别瞎说,王培不是那ว种人。”
不过九子和小马驹却是要回林子了,大家都很舍不得。尤其是九子,虽然大家在一起拢共才三天,可这小伙子的活泼能干让大家十分喜欢。九子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一脸严肃地走到敖游跟前默默地行礼,朝他们一一挥手作别,然后,牵着小马进了林子。很快地,就消失在浓密的森林深处。
敖游一听这话,立刻扎毛,把周锡君往地上一放,转过身插腰大喝道:“你们没听到么เ,赶紧走,别跟着我们。讨厌死了。”
王培“嚎——”了一声,他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们把车一直开到เ森林外的一个ฐ侗族小村,艾东跟村长打了招呼,问村里买了些干粮后,就把车寄停在此。热情的侗族姑娘甚至还送了个小香囊给敖游。敖游闻了一下就扔给了王培,说香料熏得他头晕。
周锡君还没说话,敖游就已经插嘴了,“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王培培。”他一着急,装了两天的周锡君腔立刻就不见了,恢复了惯常的又霸道又不讲道理的样子。王培立刻笑起来,敖游难得地脸都红了。
天晓得又是谁得罪了他。
她浑身一颤,低头看身上,仍是干燥的小T恤,牛仔长裤,看不出有任何落水的痕迹。
卢琳立刻笑起来,认真地道:“培培,你真让我惊叹。”J市的很多小孩子,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画画,但是像王培这样既有天赋又出身名门的实在不多。她从小就接受最正统的艺术熏陶和教育,长大后考最好的美术学校,毕业后又在大学任教,典型的学院派。
那边敖游仍是说得兴高采烈,酒喝得越多,眼睛就愈地亮,当他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没有人能敌得过他的魅力。王培觉得,董倩的身体都已经软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锡君才躲躲闪闪地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王培和卢琳见他那样子,都十分地同情。
小镇入口处停了俩越野车,车门开着,卢琳正蹲在路边吞云吐雾,眼睛盯着河里的鱼看,丝毫没注意到王培他们的到来。直到敖游打开后备箱,动作幅度很大地将两个ฐ箱子塞进去,卢琳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敖游还是乐呵呵的样子,仲恒微微一愣,迅地看了敖游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尔后又轻轻摇头,小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王培立刻转过身去不理他,好不容易这位大爷能暂时忘记昨晚上的事儿,她可不愿意再自讨苦吃。倒不是怕他,实在是那娃ใ儿有时候不讲道理,跟他说也说不通。
王培幸灾乐祸了一阵,终于开始觉得有些…嗯,愧疚,小声地招呼,“要不,我去那个ฐ谁,最近的那个谁家里,偷一条内裤ไ过来……”
有人在河里放河灯,敖游见了,也非要跟着玩儿,王培就掏了十块钱给他,让他买灯去,自个ฐ儿则坐在河边的小茶馆里看来来往往的客人。
他这算什么?离家出走吗?就为了那么点儿事儿?她还没怎么说他呢!
进了屋,王培给他们俩上了茶,周柏婷也安静下来,正正经经地开始说正事。
“握什么?”王培有些狐疑,看着他,严肃而郑重的。敖游把脑袋都别过去了,“嘿嘿”地笑,“我不说了,说了你一会儿保管要打我。”
王培也是苦笑,那两个是王教授的手艺,就算几十年功夫的老师傅也比不上。
敖游皱着眉头不高兴,不过居然忍住了没火。这让王培十分诧异,仔细一想,她就想明白了。这个敖游在太后面前总是很能收敛自己的坏脾气,再怎么生气都不会在她面前作。真是奇怪!
“练什么?”敖游不解地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敖游下楼了。脸上还迷糊着,气鼓鼓的样子,脚步很重,好像把气都撒脚上去了。“又吵吵,又吵吵,晚上也吵,早上也吵,让不让人睡觉呢。”他生气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又气愤又郁闷,眼睛还雾蒙蒙的,所以就算语气这么เ冲,却还是让人生不出气来。
王培忽然有点感动,于是话也忍不住多起来,“是真的,那时候我还小。有一次傍晚下大雨,我抄近路从这里经过,就看见好大好大一条龙。嗯,它身上有白色的鳞片,很漂亮,慢慢地从水潭里升起来,看着我。”
吃完饭之后周柏婷一脸同情地继续跟敖游说话,一会儿还回头偷偷地小声跟王培嘟囔,“我觉得他真可怜,真的。”周柏婷总是这样的多愁善感,外加同情弱者。
可后来小叔叔还是走了。他的一副作品在北京获了奖,之ใ后慢慢地在圈子里站稳了脚๐跟。王老就劝他去北京展,于是,他就一去不复返了。
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奇怪?
王培很生气,她抬脚就给他了他一下,桌子底下,谁也看不出来。她气鼓鼓地瞪他,这个混蛋小子,他一个ฐ混迹花丛的小流氓,怎么能ม理解她的痛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