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声鼓噪,东边弱了西边齐鸣,极有韵致,似有无形的指挥棒,指挥谁高谁低,该谁和声伴音。
“迟早要了你的命……迟早ຉ要了你的命……”大婆又在不停唠叨,夹着咳嗽和哮喘。
笔放回架上揽过盈月,在那只如玉皓腕上亲了一口。牙齿残缺的嘴里发出响亮的“滋——”声,另一只手从衣下摆伸进去停在两团温玉上揉搓。
那天冯信之父子走后,刘少堂把他叫进会客室说出了他们此行是为联手袭击朱庄而来。
冯信之进入门房从怀里掏出两块大洋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倪瑞轩,被他坚定的回绝了。这一行为ฦ令冯老先生深感刘少堂治家之严,似乎由此找到朱秃子失败原因之所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朱秃子听说刘少堂南京城买回的貌若天仙,沉睡多年的竟然举了起来,且坚硬如铁,朱秃子惊喜万分。
吞口水的男人恨那辫梢不是自家双手,身下之物不听使唤挺起来。两眼生出手在旗袍开叉处向里延伸,此人无法站立,靠墙蹲下,一只手伸向裆内,呼吸局促。
如果这晚不是刘少堂嫌天热出去赌钱,或许就死在朱秃子的枪下了。
故事就是从朱秃子雨夜过河抢刘ถ少堂的小老婆盈月开始的。
暴雨倾盆而下。
张四皮说:“我讲个笑话助助兴,酒喝着也有点乐子。”
“好,如果真好笑,我也喝一碗。”倪瑞轩说。
“说从前有一小子调皮捣蛋出了名,撒尿时必寻一个洞对着泚,无论蚁洞、耗子洞、树桩上的洞。渐渐的养成一习惯,没有洞就撒不出,长到二十岁也如此。一日尿急了到处找洞不到เ,紧跑慢跑见到一枯死的木桩上有一洞,喜不自胜,迫不急待解开裤子对着洞就泚开了。憋久了猛一放松眯着眼吹着口哨舒服不已,没想到此洞是一蜂窝,‘轰’惹恼了蜂,倾巢ิ而出把这小子小弟弟蛰了,肿如胡萝卜,倒也从此治好了没洞撒不出尿的毛病。可是见到洞和蜂就吓得浑身哆嗦。在一年后的新婚之ใ夜,他磨磨蹭蹭就是不上床,新า娘着急了说:官人你快点呀,没听人说过春霄一刻值千金吗?他委屈的说:我怕蜂。新娘说:没蜂,不信你摸摸。他就颤颤惊惊伸手去摸,少顷,勃然大怒说:你他妈的骗我,还说没蜂,蜂蜜也流了,沾我一手。”
“哈-哈哈—”河滩上爆出一阵狂笑。
倪瑞轩和曹老六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连连说:“我们喝一杯整的。”
气氛比先前热烈了许多。
倪瑞轩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大脑แ里浮出刘ถ少堂掀开盈月旗袍露出的边缘,虽然看不清楚,仅一晃黑绒绒毛发还是见着了。他想:那里会流出蜂蜜的。
他的浑身躁热起来。
又喝了几杯。带来三斤ภ酒,仅喝了约一斤,其中自已也喝了三两ä,这样下去不知谁先醉呢。此时,倪瑞轩大脑แ里又蹦出另一个主ว意。
“我们猜枚吧!酒杯太小,改换碗。”
猜枚与猜拳、行令、作诗、对联不同,但目标无非就是喝酒,是让对方喝酒。猜枚方แ法是有几人喝酒便取数相同石子或其它物件替代藏于掌中,由庄家自由出数,闲家所猜与掌中ณ之数相同即为输,输家喝酒。然后由输家做庄继续。此方法较为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且无法耍赖。
倪瑞轩取来空碗倒满酒。
“有个要求。你们二位年长,要让我三分,我输两回喝一碗,你们每输即干了。”
张四皮和曹老六满口答应,心想这么好的酒当然要多喝点。
月下光线始终暗很多,倪瑞轩变着法做手脚,所剩二斤酒全喝完了自已๐最多也就喝了二两。
雾从河面漫上来,张四皮和曹老六醉卧沙滩,酣声贯耳。
倪瑞轩取了桨、篙扔在显眼位置。大脑清明,脚下飘浮ด虚软,“扑嗵”一声倒在沙上。
雾气浓重起来,月影也渐迷朦,斜挂在树梢。
倪瑞轩眯着眼见到人影绰绰取了桨、篙,抬了排铳往下游隐进重雾。
他一跃起身旋回圩子。
在圩子大门口他撞到一人,此人是刘菊妹,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件粗布坎肩,是倪瑞轩平时穿的,晚上他下河滩时脱了扔在床铺上。
“瑞轩哥,你的坎肩布扣脱落了,我帮你缝上了,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半天了。”说完话不等倪瑞轩回答便跑回家去了。
倪瑞轩酒意醒了七分,却有了另一番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