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不是说去买猪下水的吗?怎么猪下水没见着,反而弄了这么เ多猪头和猪蹄回来?”姜氏奇道。
长乐镇最繁华的南大街和北大街上酒楼林立,赵四娘一直认为最好的酒楼都聚在那两条街上了。谁知这家酒楼从外表上看并不起眼,可当赵四娘侧身站在酒楼的大门口向里张望时,只觉里面古朴雅致,透出历史的沉淀。她心中叹道:没想到这条不太出名的街上,竟会暗藏着这样一家颇有年代的老字号。不过已经到了饭点,里面却没坐上几桌人。唉,真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酒楼的选址至关重要呀!
“爹,你认识那对夫妻吗?”赵四娘问道。
“昨儿听阿桂那小子回来说,你家的鱼头豆腐有多少多少好吃,把我那小孙子、小孙女的馋虫都给勾了上来,全嚷着今儿让我来买块豆腐,拿回去炖给他们吃呢!刚刚听说没买成豆腐,那几个小魔星都不依不饶在家里闹腾呢!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才厚着脸皮跑到你们家来的!阿华她娘,你们家就再做点儿呗!”王阿桂的娘亲钱氏恳求道。
听了姜老爷子这话,留在家中ณ的人一片雀跃。
她俩刚把面和好,姜ä氏就提着一桶豆浆进来了。于是她们便开始做豆腐脑和豆腐。
“我说阿华他爹,搭个草棚只要一会儿工夫。咱不过帮了个小忙,你给整了这么多好菜,咱心里过意不去呀!”里正姜武说道。
这会儿家里的男人们也都起身了,于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干嚼干粮那ว不是噎得慌,有没有东家会供点儿热汤,或是有谁在码头上卖点儿热汤呢?”赵四娘打破砂锅问到底。
赵四娘已经想过了,现在家里欠了不少债,房子也没有着落。就靠着分到的那ว四亩田à的产出和赵永忠外出打工的收入,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艰难,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赚钱。
“奶,爷都回来了,咱就赶紧吃饭嘛!好不好嘛ใ!”姜小虎拉着杨氏的衣角撒娇็道。
别的东西倒还罢了,杨氏她们都对赵四娘买回来的那副肚肺和猪肚一筹莫展。老赵家和姜家都很少能吃到荤菜,就算偶尔想打打牙祭,也只会去割那么เ一两、二两猪肉回来,还从没有买过这些,因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娘,刚刚小虎喊要娘亲,嫂子去哪儿了吗?”姜氏问道。她嫂子姚氏颇为贤惠,要是见到她们一家来了,早ຉ就迎上来端茶送水了。可现在她两个孩子哭闹不休,也不见她来劝,想来是去了哪儿。
这家面馆的生意相当不错,赵永忠父女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子,这时一直忙活着的伙计才有空赶了过来。
“娘,如今咱分家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再也不用看奶的眼色了。五十岁大寿可就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下回了,说不定外公正在家里盼着咱去呢!”赵四娘劝道。
赵永忠见一家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喝过酒的脸上越发燥得慌。忽地想起什么,赵永忠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来,赔笑道:“你爷说口说无凭,立了张字据给咱们,说到时候就立刻替咱们还钱。”
赵四娘从家里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依旧准备从灶间旁้的后门出去。忽然听见赵乔๒氏在灶间里高声斥责道:“还不赶紧ู上茶!贵客都上门半天了,也不知道招呼!凡事都得我这做婆婆的吩咐了你才知道做,你是个木头人啊?”只听宋氏连声答应。赵乔氏又骂道:“你这蠢婆娘,拿的是什么茶叶?招待贵客得用瓷罐子里装着的!”
赵永忠一家刚吃完饭,赵乔氏就一反常态,善解人意地说服赵老爷子,让他们回屋休息了,堂屋里只有姜氏留แ下来收拾桌子。
“娘……”赵四娘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一脸委屈。其实姐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可“人是铁饭是钢๐,一顿不吃饿得慌”,人都饿了好几顿ู了,现在浑身无力,两眼发花,才死皮赖脸地讨饭吃呀!
“现在想来,娘就是从那时开始渐渐变了的吧?温柔慈爱的娘亲变得泼辣刻薄,变得对他漠不关心。转而异常疼爱双胞胎中剩下的五妹,溺爱长得像极了秀气的五弟的小妹,他知道娘这样做是想要弥补失去五弟的遗憾。所以他竭尽所能地去照ั顾两个幼妹,希望能够让娘的心里好受一些。
“不打紧,不打紧。”里正见赵老爷子态度这么诚恳,也不好再计较些什么。
赵四娘不禁一怔,谁抢我台词?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更有人大声道:“不出钱给孩子治病就算了,还有动手打孩子,太不要脸了!”
赵永芳夫妇见赵永忠夫妻俩带着赵四娘回来,忙关切地询问赵四娘的病情,听说她已经不碍事,只要稍微休养几天就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能说是问大伯母和四叔借的,那就说是舅舅借给咱的。”赵四郎提议道:“原本舅舅就打算借钱给咱的。”
大夫过来给赵四娘诊了诊脉ำ,道:“这药也不用吃了,人是不中了,准备后事吧!”说罢,摇头走开。
赵老爷子抬了抬手,止住赵乔๒氏,缓缓道:“老三呀,你也知道大郎刚ธ去县城参加县试,咱家的现钱都给大郎拿去当盘缠了,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呀!”
赵四娘则揭开炖着猪头肉的锅,见已经炖得差不多了,就将猪头肉盛起,自己้则将猪头肉片成薄片。
接着赵三娘往锅里倒入少许油,待油烧热后,放入片鱼剩下的鱼头两面煎黄,然后从盛着大骨汤的木桶里舀了几勺汤倒入锅中。汤烧开后赵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