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拓用手指着天空一脸的兴奋,说:“下雹子之前你们看见天上那条龙了吗?怎么เ跟真的一样?我都看见龙的眼睛了。”
李兰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声呢喃着说:“云飞,我冷,搂紧我!”
进了院子,他妈正坐在小板凳上拔鸡毛,中午准备炖鸡肉吃,看见王金亮哭丧着脸回来,脸上一道一道的黑泥,明显是被眼泪冲出来的,急忙问到:“小亮儿,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赵云飞只是微微一笑,站在圆圈的边上并没有动,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
作为赵云飞的铁哥们,韩拓完全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赵云飞点头说:“是铁片子。”说着拨开泥土,露出一截锈迹斑斑á的金属。
俯卧撑,已经成了他生活中ณ相当重要的一个习惯,要是有一天没做,他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说到借钱,赵云飞有过一次借钱的经历。
当年妈妈刚去外省打工,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们兄妹俩寄二百元生活费,突然有一个月,赵云飞没有收到汇款单,幸好上个月还剩ທ下一些钱,兄妹俩省吃简用地熬了一个月,第二个月仍然没有收到汇款单,这时候,赵云飞和妹妹小吉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妹妹还太小,才两岁,饿了就知道哭,赵云飞当时年纪也不大,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韩拓时不时的带一张烙饼过来,后来李兰芳把赵云飞兄妹的情况告诉了爸爸,李兰芳的爸爸和妈妈商量,毕竟前后院儿住了这么多年,不能眼瞅着两个孩子挨饿,每天中ณ午饭和晚饭多做一些,让李兰芳给他们兄妹送过去,这样又坚持了一个月。
入冬后的一天,小吉忽然发起烧来,赵云飞赶紧ู背着小吉赶到村里的赤脚๐大夫家里,大夫拿着一个生了锈的听诊器放到小吉的肚子上听了听,又看了看小吉的舌头,说是感冒,开了几包药也没跟赵云飞要钱,可是,小吉吃了两天药之后,烧得更厉害了,一整天都在昏睡,用手摸小吉的脑门儿都烫手,赵云飞不敢再耽搁,背着小吉走了两个ฐ多小时赶到镇上的卫生院,到卫生院时,赵云飞身上的棉袄已๐经被汗水浸ฤ透好几遍了。
镇卫生院的医生比村里的赤脚大夫要靠谱多了,毕竟是在正规学校学过医,不像村里的大夫主要靠自学成才,专职是给猪看病,兼职才是给人看。
给小吉检查的医生三十来岁的样子,戴着一副近视镜,检查完了,说是肺炎,必须马上住院治疗,问赵云飞:“你家大人怎么没来?”
赵云飞:“他们出远门了,要过些日子才能ม回来!”
医生:“肺炎这个ฐ病不等人,你赶紧到住院处交费办理住院手续。”
赵云飞:“能不能先治病,等治好病我再把钱送来?”
医生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起来这个也就十岁左右的少年。
赵云飞上身穿了一件蓝ณ布棉袄,没穿外套,前襟下角处打着几块黑布补丁,不过还算干净,下半身穿的很单薄,已经有些短的裤ไ子里面是一条红色的秋裤,红秋裤的裤腿比较长,长出的部ຖ分都堆在脚腕处,一看就知道这条秋裤不是他本人的。
作为ฦ乡镇卫生院的医生,面对的病人绝大部分都来自农村,经常会遇到没钱治病的村民,那些没钱治病的村民,穿着和神情极其相似,就连说话内容都差不多,无非是:“先看病,过两天送钱来!”或者:“能ม不能ม开一些便宜的药?家里的钱现在不凑手!”
根据以往经验,这个医生马上判断出眼前这两个孩子的基本情况不外乎ๆ这三种:
第一,父亲有病生活不能自理,母亲外出打工,或已离婚;
第二,母亲有病生活不能ม自理,父亲外出打工ื,或已离婚;
第三,父母都有病生活不能自理,或一方已๐去世,或都已不在人世。
医生咳嗽了两声,定了定神,尽量把语速放慢:“咱们都是一个镇的,有什么说什么,我的检查费不收你的没问题,住院押金先不交,先安排病房住院也行,不过,要是没有现钱,就不能买药,没有药就没办法输液ຂ,药房那ว边没有现钱谁也拿不出药来。”
虽然赵云飞年龄小,但也清楚这个医生说的是实情,收费和取药是两个窗口,取药的窗口只认盖过收费章的单子,否则不会把药放出来。
赵云飞低头想了一下,问道:“治好我妹妹的病大概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妹妹的情况,至少要输十天液,大概需要两ä千元左右吧。”
赵云飞说:“行,先让我妹妹住进病房,我回家取钱。”
医生没说什么,低头开好住院单。
赵云飞拿着住院单把小吉背进病房,找到床号,把小吉放在床上,床头有被子和枕头,赵云飞搂起小吉的头,把枕头枕在她头下,又拉开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对还在昏睡着的小吉耳边轻声说:“小吉,在这等着哥,哥回家拿钱给你治病!”
赵云飞不敢耽搁,跑出卫生院,直奔舅舅家的村子。
到了舅舅家,舅舅问明来意,也很着急,走进里屋准备拿钱,舅妈也跟了进去,赵云飞听见他们在小声争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