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着与其他学生一样的黑色水手服,显露出一双纤细修长腿让她看起来格外突出。
鬼灯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个假说。
说起来我本身就比常人的体温要低上一些,千秋蹲下整理袜子的时候想道。
自白雾后传来流动的潺潺水声,风动雾涌,有水鸟拍打翅膀掠过湖面的声音遥远而至。
一看床上到处铺满的衣裙,这才想起睡前一番翻箱倒柜,寻找周末出行适合的私服。
含着半分笑意、三分寡淡。
“我迟到เ了。”
李竹雪大约正道。
“怎么样?”
千秋微微挑起眉,抬起眼眸看向他。
她踮脚在原地转了一个ฐ圈,裙ำ摆似花一般旋开,弯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她声音清脆道,然后模拟项圈锁扣搭上的声音,轻轻地从舌尖抵出一声“咔哒”。
他瞥了千秋一眼,补上一句:“还有你的功课。”
裂口女点点头,眼睛弯了弯,算是露出一个笑容。
千秋的表情平静,内心却快要天崩地裂。
津木场是一个颇为ฦ庞大的家族,勉强算得上当地的名门,却出了祖父这样的败家子,一定面上很不光彩吧。
悬挂在树枝上的“尸体”发出了闷闷的笑声,隔着面具传来的声音总有些奇异的变形。
她环抱住少年劲瘦的腰身说道。
企图以无辜的眼神来抹消เ掉自己方才的错误。
千秋正在和自己发上系着的红线较劲,看上去是想将它解下来。可是碍于不方便的视角,无力的手指苦于和绳结作战。
从侧面看来她露出的那一截细腻洁白的后颈่线条也是好看得惊心动魄。
一声声人类小孩哭泣似的尖叫传到耳边。千秋无可奈何地垮下肩,将斜挂在鬓边的狐狸面具扶正,严实遮掩住脸。
决定保持沉默的千秋跑去穿上了自己的制ๆ服外套准备出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背后沁出的细汗都将衣料浸湿令人。
“大概ฐ需要个三天吧。”千秋伸出三根手指,“虽然婚前准备都由对方负责做完了,新า娘的职责还是没法推脱给别人的。只能我自己้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野花修整成了成了扎成束,勉强送出手的地步。
看到她毫不迟疑ທ的前进步伐的人下意识往旁้边避让,正好将通往少年的路径空出来。
她畅通无阻地抵达,朝对方伸出带着长手套的右手,矜持而骄傲地开口:
“高园寺絵梨花。”
那是高园寺絵梨花第一次看清楚他的双眼。
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赤色,像是封冻在海底的火山。
隔着千万重水波,难以抵达最深处。
她丝毫没有气馁和沮丧。
高园寺絵梨花为了达到目的,从来不会吝啬最卑鄙的手段、最热烈的追逐。
却在这个人面前惨败而归。
而这个人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宝物、哪怕只是一点点试探都会招致他毁灭性的报复打击的心上人就在面前,近在咫尺。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ม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绘梨花小姐?”
身后的执事担忧的声音响起,将她从回忆里拉回来,眼神一凝,看向始终在雨中保持沉默的车。
她以为自己凝视了许久,其实也不过几个呼吸间,最后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全身一松,低声开口:
“走吧。”
顾不上执事错愕惊慌的眼神,她转身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高园寺絵梨花背靠在软垫上,闭目小憩,却丝毫没耽误她一贯颐指气使的语气:
“还在磨蹭什么เ,回去了!”
“是、是!”
穿着笔挺的三件套的执事慌忙收起伞,回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高园寺絵梨花永远是骄傲的公主。
在最后一刻她收回了即将跨出悬崖的脚步,为了自己的骄傲,也因为自己的骄傲。
林肯车在雨中缓缓启动,往后倒退,转换方แ向,向着相反的道路一骑绝尘而去。很快漆黑的车身便消失在蒙蒙雨幕里。
千秋咔擦一声咬碎了抵在牙间的糖果。
包裹住糖果碎块的舌头好像裹住了几块锋利的小碎石,猝不及防就会划破柔嫩的舌头。
重新า启动的汽车爬过长坡道,向着宅邸่的方向驶去。
方才她很清晰地感觉到เ一股直冲自己而来的恶意。
尽管在脱缰失控之ใ前便自行消เ弭了。
恶意高涨到了逼近杀气的程度,就杀气的标准来说未免微弱了点。
千秋沐浴ภ着鬼灯的杀气都能泰然自若。
心灵产生缝隙的人类是附身类的妖怪最热衷喜爱的下手对象,附着在人类背后,然后潜藏在人类内心阴暗的角落,不动声色地推动裂缝扩大到崩溃的境地。
通常以人类的生气为食。
如果还能像从前那样直接看见灵魂的波动,千秋就能一眼看出方才拦车却又离开的高园寺絵梨花身上是否潜藏有附身的妖怪。
不过现在的她只能通过捕捉微弱的妖气来感知猜测,附身类的妖怪由于自身的寄生性生存方式通常极为狡猾,不到เ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宿主的身体。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