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看着她那架势,看来是回去告状了,她摇了摇头,转身回院子。
吴管家道:“这几日我们宝昌记名下有不少掌柜,被对家挖走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宝昌记无人可用。”
李氏没有起疑心:“颜宁那丫ฑ头我还是了解的,她性子虽然跋扈,但总不至于拿假的来糊弄我们。她若是不想给,早就翻脸了。”
她熟练的收拾好东西,随后出了房间,正好看见了进了院子的纪筱云。
韦氏冷笑,转身跟上了老夫人。
她们离开的时候,原本在宝安堂门前闹事的那一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
被纪颜宁当众戳穿了心思,他们一家人脸色变得有些羞赧,更重要的是她说要报官,若是真查出来什么……
而在少女的身后,有三五个同样穿着麻衣孝布的中年人,正围在一副草席旁哭了起来,哭声稀稀拉拉,听起来聒噪不已。
在一旁的胖男人却嗤笑道:“这算什么法子!简直胡闹!”
吴庚微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神色,大小姐自从醒过来之后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不见得是坏事。
二夫人韦氏看着这局面,连忙出来说道:“母亲可别ี生气,颜宁不过是说说而已,哪里能忤逆您的意思。”
姐弟两ä人朝着老夫人的福康院而去,纪颜宁一路也在留แ心着这座宅子,如今正是初夏,府宅内的树木花草郁๗郁葱葱,打理的也不错,看起来倒不像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之ใ家。
“吴叔把账本都拿过来给我看看吧。”纪颜宁说道。
可是,小姐怎么เ会知道……
“你!”纪婉儿被她这么เ一堵,倒是说不出话来了,愤愤然地瞪了她一眼。
只是刚进院子,她便看到เ了自家小姐穿着薄薄的鹅黄色沙衣,赤着脚,散着青丝正站在屋檐下的大柱子旁,伸出白皙瘦弱的手在接着从房檐落下的滴滴雨水。
这雷雨交接的夜晚,长安城里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门窗紧ู闭。
纪颜宁的目光重新า回到韦富仁的身上:“既然韦掌柜这般渴望请辞,那我便成全你,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我宝昌记的人。”
“你凭什么เ这么เ做!”韦富仁急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纪颜宁而已,毕竟现在宝昌记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有人提出请辞,她应该紧张才是,怎么เ会真的撤了他掌柜的职!
纪颜宁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你这话问得奇怪,明明是你主动提出请辞的。”
韦富仁心中恼怒不已,可是他现在知道不能和纪颜宁硬来,只能服软道:“我没有说过,我只是担心大小姐无法处理好宝昌记的事情,所以才建议由你的长辈来一同管理宝昌记。”
“你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头刚说的话,转眼就忘了。”纪颜宁却道,“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说过的话,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说不要你就是不要你。”
纪琅惊讶地转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她是那么的强势,强势的那ว么理所当然。
韦富仁瞬间涨红了脸,他死也不会想到เ,他竟然被一个ฐ黄毛丫ฑ头压制ๆ得哑口无言。
他也不打算忍了,瞪着纪颜宁说道:“我走可以,但是这几年我对宝昌记付出不少,就算走我也要带走我应得的那部分。”
“来人,给我把他押下!”纪颜宁朝着门外喊了一句。
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五六个护卫,上前一把将韦富仁架住,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关节处,让他朝着纪颜宁跪了下来。
大厅里的众人被这个架势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纪颜宁。
纪颜宁端起手边上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才说道:“诸位掌柜的放心,本小姐不过是在处置贼人而已๐,”
“什么贼人,纪颜宁你个野丫ฑ头,你竟敢这么เ对我!”韦富仁怒骂道,“我不过就是反对你当东家而已,你就心虚得想杀人灭口吗!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被抓住的韦富仁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继续骂道:“你这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还差点克死了少爷,宝昌记在你的手里迟早ຉ都会毁掉的……”
护卫用碎布将韦富仁的嘴堵住,他只能ม挣扎地瞪着纪颜宁,那目光仿佛像是要把她吃掉似的。
纪颜宁缓缓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原本想给你个体面,既然你这般不识趣,我便不必对你如此仁慈了。”
她看了一眼紫ใ玉,让她将那些账簿呈上来。
纪颜宁抬头看着其他掌柜的,说道:“我现在就和大家说说,为什么要押下韦富仁。”
有的掌柜刚ธ想说几句,但是又怕她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只能ม坐了下来,听着她的说辞。
“这是东吴县铺子这两ä年的账簿还有进出货的记载,以及宝昌记绸缎庄所记录下来对东吴县铺子转货记录,还有东吴县所接触商家在其他铺子的购入记录。”纪颜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堆簿子,她指着它们说道。
“从韦富仁担任东吴县的铺子掌柜之后,这东吴县的盈利ำ就少了许多,淡季的时候甚至是没有盈利的,事实真的是这样吗?”纪颜宁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韦富仁背后直冒冷汗,她继续说道,“你这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