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弦突然停下,许错错由于惯向前倾倒,被鬼弦牢牢拉住。许错错去看鬼弦,鬼弦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前方。顺ิ着鬼弦的目光,许错错也是看见了抚琴的人。
许错错看着鬼弦又要走,弯着腰喘着气,两ä腮鼓鼓的。
“百里多年不在皇城本就不对,又岂能ม责怪许家?更不会责怪许姑娘。”百里习惯的理理衣袖,突然发现袖子变窄了许多,才想起自己้的外衫已经被某个麻烦鬼抢了去。
“解药。”鬼弦的声音冷冰冰的。
想当日鬼弦带着许错错进到这家客栈的时候,对方以许错错太臭影响别的客人居住环境为由á拒绝接待,不过鬼弦长剑一挥,让客栈里的客人都赶了出去。如今这家客栈只有他和许错错这两个客人。
许错错冲姜无诀办了个鬼脸,后者则ท是早就习惯了的表情。许错错侧躺在姜无诀的腿上,仰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阿诀,要下雨了呢。”
“嗯……”许错错一阵战栗,她大力抓住姜无诀的胳膊。
“阿诀,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水喝?”
许错错踉跄后退了两步,她捂着被打红的左脸抬起头来愤愤的看着姜无诀。然后又吼回去,“我就是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百里含榆ด逐渐靠近许错错,在她的耳边说道:“我还知道你下一次毒发的时候会更痛苦。下一次毒发之时会全身长满脓ใ疮并且散发出恶臭之味。等到你第三次毒发的时候会从内脏开始腐烂,整个人会迅速苍老然后慢慢死去。”
痛!痛!痛!
明明是寻了相反的方แ向,怎么还是遇上了呢?许错错鼻子有点酸,嗓子里有点苦,深吸一口气,在他们开口之前转身就跑。她真的没有那ว么勇敢,有时候只能选择逃避。说我懦弱也好,说我甘愿做鸵鸟也好,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看见这样糟糕的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心里变得不一样了?从你将我抱上长榻问我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从你明明知道我可疑却什么都不问的时候?从你寻医寻药为ฦ我治伤的时候?从你将脏兮兮的我在荷塘里捞出来的时候?从你敲着茶杯让我填茶的时候?还是在那一个个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读书办事身影的平凡日子里?
可是每一次当她以为甩掉了身后的人时,百里含榆ด总是一脸戏谑的出现在她面前。暗夜里树枝摇动,像一个个看戏的妖怪。林子里上演的就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姜无诀含笑点头。
“大,大殿下……”许错错仰起头看见一双深如浩海的眼,她慌慌忙忙站好,低着头,有那么一丝虚心。
是血,是鬼弦身上的血腥味把狼招来了!这可怎么办?许错错一下子慌了,她想把鬼弦背起来逃跑,可是试了几次都背不动,而且又扯开了鬼弦的伤口,血再一次渗出来。血的味道飘在空中,这种味道对于狼来说诱惑太大了。
“不知。”真是奇怪了,你不说我哪知道你是谁?我不就是一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嘛,你还不打算让我走了?
鬼弦才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不过,腿抬不动。许错错像一只癞蛤蟆一样抱着鬼弦的大腿。“你不能ม把我扔在这!”
陆景墨看着狼吞虎fuguodupro咽毫无吃相可言的许错错扯了扯嘴角。这个女人是不是白痴?他都要坚信这个女人不会是二殿下派来的奸细了,试问哪有这么เ白痴的奸细?
许错错不明白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老实的点了点头。
姜ä无诀一拍身下的长榻怒shubaojie言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我苍王府!”
许错错略一思忖,说:“错错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如果陆公子想要知道什么เ尽管问便是了。”
“哦?错错不喜欢在马车上,难道是喜欢路边?那便依你,停……”
“哎呦!”苏柚了摔疼的屁股,悻悻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穿的这身古装衣服,就算她苏柚再笨也知道自己穿了。穿就穿了吧,反正“历史”证明:穿越女总是很牛逼!
百里含榆思虑片刻还是追了出去,相比于姜无诀手中的东西,还是禾溪泽手中的东西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啊!
此时的许错错快要哭了。很累,很饿,很痛,还有很害怕。她连背带拉拽着鬼弦一直走到เ天黑都没有走出树林。力气都用尽了,许错错将鬼弦扶到一棵树下斜倚着,自己跌坐在一旁大口喘着气。
听着自己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许错错连声叹气。她知道她应该去找吃的,捉山**或者野兔,可是别ี说是捉了,她连看都没看见一只。掏鸟蛋?她眯着眼睛抬头望了半天实在是没在这些参天大树上发现鸟窝。采野果?偏偏这些树都是不结果子的!捉鱼?那就更不可能了,连林子都没走出去,本没看见有水!
离开百里含榆那里,停了药,她身上的伤竟又开始加重起来,已经结痂的地方又开始恶化,而那些本就没好的脓疮恶化的就更重了。本就有伤加上饿肚子,如今的她倒真是力气用尽,四肢无力了。
她知道安城在向南的方向,白天还好大致可以分清东南西北,可是天一黑她就不辨东西了,仰头望天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北斗七星。
她知道鬼弦中的毒不能拖延,可是她不认识草药,也出不了林子找大夫。看着鬼弦脸上那道伤口已经由紫转黑,她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