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说:“现在假设说就是你们老王家当初的风水出了问题,你想怎么เ办呢?”
我收起暧昧的心,问她怎么回事。
难道她喜欢上我了?嘿,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我懵懵懂懂被她拉着走,来到那个道士身旁้,王思燕说:“陈道长,这位是我的老同学,他在大陆做殡葬行业,也是个ฐ风水大家,细说起来,你们算同行。”
我指挥王家的亲戚朋友,把死者王桥的遗像找了槽位放好,前面摆上香炉,七个碟子八个碗的供品。今天天空阴沉,寒风凛冽,飘着淡淡的雪花,所有人都冻得缩脖ๆ子,急切看着表,希望早点结束。
地址挺好找的,在高档的花园小区,进门有门岗登记,车辆要停放在统一的地下停车场。我停好车,拿着地址,按图索骥找到เ一户公寓前。
现在公司的三个元老,义แ叔躺下了,只剩ທ下义婶和王婶,这两个ฐ娘们身经百战,都是老油条,她们到场,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我赶紧退到一边。义แ叔围着八卦阵转圈,手里拿着小铃铛,仓库里所有手电全部熄灭,只有阵法里蜡烛的火苗在燃烧,四周寂静无声,偶尔响起铃铛清脆的声音。
“义叔,你连这个都会?”我惊奇地问。
“怎么回事?”我问。
王庸着急问:“尸体呢,还在不在?”
“怎么回事?”
义叔掏出烟点上:“你们自己找吧。”
我迟疑一下,从兜里把二千块钱掏出来,义แ叔接过来点了点,顺手放在自己้兜里。
难道刚才稀里糊涂的,走错楼道了?
王庸翘着二郎腿,撇着眼看我:“你小子可以啊,还拉个垫背的,回去请我吃饭啊。”
“对了。”王庸说:“小齐,咱们出现场有个规矩。”
小女孩她爸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烟头烧的老长,烟灰落在裤子上,赶紧扑搂。
“小齐,笔。”义แ叔说。
忙活完了,已经是早上七点多,昨晚熬夜的劲头泛上来,我哈欠连天。义叔拍拍我的肩膀:“小齐,不错,能吃苦,还有个机灵劲。好好干,我肯定把你带出来。”
义แ叔指示ิ我开车到停尸间。停尸间在殡仪馆的最里面,外面是大厅,灯火通明,门口坐着工作人员,负责登记。
“家属里好像没有哭的,悲伤的气氛不是很浓。”
我兴奋地心直跳,看来自己真是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挣不挣钱不说,竟然有种赌徒翻牌的快感。
我一眼就看到王阿婆,她满头银发,脸皱如桃,佝偻着腰,大概不到一米四的样子,腰里扎着皮围裙,在热水盆里拔鸡毛,干得热火朝天,动作极其麻利ำ。
姑姑熟门熟路,大家都认识,互相打着招呼。她说明来意,全家人特别热情,请我们到屋里喝热水,慢慢说。
屋里摆了小桌子,面对面放着几把藤椅,王阿婆擦了手坐过来。
王思燕对老太太说,想打听很早以前的事情,曾祖王恩的父亲,他的尸骨埋在什么เ地方?枯龙喷火穴又是怎么回事?
王阿婆眯着眼睛,从皮围裙里翻出纸烟,麻利地裹上烟丝,点上火抽起来。她一开口我们就傻了眼,老太太不会说普通话,讲的是家乡方แ言,而且人上岁数了,牙掉光了,嘴里漏风,一个字都听不懂。
孙媳妇还不错,看我们发愁,主动坐过来翻译。
老太太说一句,她翻一句,话说得支零破碎,我拿着小本记着,听了好半天,才把这些碎片勉强拼在一起。
王恩在世的时候,老太太还是小小姑娘,估摸她那时候可能只有几岁大。老太太记忆非常好,前面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老王家的盛世排场,她说得颠三倒四,也不知多少是真的,多少是这么多年后的臆想。总而言之,王恩活着的时候,老王家那ว叫一个牛逼,占了梅花巷整整一条街,日常行走坐卧都的好几个ฐ丫ฑ鬟和老妈子伺候,厨子是淮阴名楼聘请来的。
王恩那时候喜欢逛窑子,看中ณ一个窑姐,一掷千金,买了金镏子金项ำ链不要钱一样往那窑姐身上扔。后来局势风云变幻,太平年代没有了,为了躲避战祸,王恩举家搬迁,一离开梅花巷的祖宅,倒霉事就开始接连不断。后来遭遇劫匪,老太太当时就跟在回乡的队伍里,隐约记得那些土匪都凶神恶煞ย一般,她妈妈把她裹进被子,藏在车里,躲过一劫。
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被土匪盯上,能落到เ啥下场真不好说。
老王家后来就破败了,树倒猢狲散,老太太跟着妈妈还有其他一些亲戚回到老家,一住就是八十年。现在村里这些姓王的,大部分都是老太太的子子孙孙。从这个角度讲,她也算福气不小了。
王思燕心里着急,她并不是来听这些往事的,又不便催促老太太。这人岁数大了,就活在自己的世界ศ里,自顾自暇,她就讲自己的。
讲着讲着话锋一转,她讲到เ了风水问题,我们精神一振。
她说王恩这个人是不孝子,他有这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他爸爸临死前曾经留下遗嘱,让王恩把自己的尸骨埋到一个山洞里。王恩当时嫌麻烦,只扔到山洞口,结果好好的风水用糟践了,而且他爸爸还留有遗言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了梅花巷๕这片祖业根基。
先祖交待的这两条,王恩是一条都没兑现,活该他日后家败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