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脱衣服，今晚就是凑合一宿，靠在床头无聊看着手机。
“好像离殡仪馆不远。”我说。
现在能ม救我的也只有义叔，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昨晚所有的经历一五一十全告诉义แ叔，关于钱包分赃的事情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可转念一想，说不定中邪ิ的根源就在这些钱上。钱是小事，生命是大事。昨晚进陌生人家看到那张藤椅，把我胆子都吓破了，如果再来这么เ一次，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
此前我的注意力都在琢磨晚上拉尸那ว些细节，一直没注意眼前的事，等钥匙打不开的时候，我的注意力才慢慢回到这扇门上。
土哥和老黄到前面车厢，我和王庸钻进后面的车厢。
王庸摇摇头：“不知道。咱们任务很简单，等警察法医什么เ的登完记处理好现场，咱们就把尸体抬到车上拉到เ殡仪馆停尸间，工作就算完事了。”
义แ叔脸色和缓，掏出红梅烟递给他一根。小女孩的爸爸诚惶诚恐接过来，两人坐在一起，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义婶不高兴了，摔摔打打，嘴里嘟囔：“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我们家老马让你们打了就白打？腰都打坏了。”
我看向义叔，他面无表情，很镇定。他淡淡地说：“小齐，把好门，没我的指示不准开。”
殡仪馆工作人员把死者从停尸间推出来，面貌如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气色似乎比刚死的时候还要好一些。此人的一生乏็善可陈，一辈子在农村种地，悼词寥寥，就那么เ个意思，然后把他推进火化间。
家属大哥声音颤抖：“我这兄弟想自杀，在家喝了农药，在医院救了一个多月，就这么回事。”
王婶打量我：“小伙子，我们这些老人干不了几年，这行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你今天在病房里的表现真不错，以前老马带过一个徒弟，没几天就不干了，不敢碰尸体，太娇气。你好好干，”她声音低下来：“这一行是暴利，干好了挣大钱。现在这年月什么是真的？真金白银，揣进兜里的钱才是真的！”
义叔简单给我介绍一下店铺，没聊太多，就说他这个店里没有全职的伙计，看在你爸爸老战友的份上，就先跟我干着。不过话的说前面，这一行讲究不怕累不怕脏，要是你受不了，可以自行方便。
“你知不知道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义叔问。
工作人员笑：“老马，你别为难我，我就是个看停尸房的，你还是问馆长吧。”
义แ叔大手一挥：“走，找馆长。”
我还是第一次进殡仪馆的办公楼，这座楼一共两层，办公室不多，却修得碧丽堂皇，地上铺着大理石，头顶ะ挂着吊灯。我们径直上了二层，在拐角的大办公室里找到เ了馆长。
殡仪馆的馆长叫王泽涵，很早以前我曾经在一张宣传精神文明奖的报纸上看过他的报道，他的经历颇็有传奇，他的父亲就是上一代老馆长，他算是子承父业。据说他刚复员回来，当上馆长的时候，殡仪馆这地方แ特别ี不受人待见，谁都说他傻，在这工作连个对象都谈不上。
现在可好，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殡仪馆成了除医院之ใ外，又一个日进斗金的事业单位。现在想进殡仪馆工ื作的大学生挤破了头，更不乏研究生硕士这样高学历的人才哩。
王泽涵的办公室真大，老板桌老板椅，靠墙放着发财树。我们到的时候，老伙计正戴着花镜，阅读最新า的文件。
“老王，我有事求你。”义叔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直接说道。
王馆长看我们来了，居然亲自奉茶倒水。他把一盒中华扔我们跟前：“自己抽。”然后坐在义叔对面，问怎么回事。
义แ叔说明来意。王馆长犹豫一下，从桌子上翻出一个文件夹，打开一页递给我们：“签字同意火化的家属叫李素宁，是马如海的遗孀，后面是她的电话。老马，这些资料é本不应该给外人看的，你看了就看了，到时候别ี说是从我这弄来的，担不起责任。”
义叔拿着手机记下电话，水也不喝，招呼我们走。
在路上，义叔给李素宁打了电话，他冒充公安局的，说有些事想了解一下，做个ฐ笔录。李素宁分辨不出真假，让我们去找她，给了地址。
我们三人马不停蹄来到เ李素宁的家。这个女人住在高档小区的公寓里，看样挺有钱。根据地址按图索骥，我们找到เ一户门前，按动门铃，里面拖鞋响动，开门的是个ฐ不到เ三十岁的小少妇。
她模样长得颇为俊俏，只是眼圈发黑，脸上是有些不健康的黄色。
义叔介绍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调查一下你丈夫马如海的死因。李素宁有点不耐烦：“不是都结案了吗，我还签字了，怎么เ没完没了。”
义叔看看她，说道：“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李素宁没办法，从门口让开：“我没有男ç人拖鞋，你们穿着鞋进来吧，踮着脚走，别把地板踩脏ู了。”
我们三人踮着脚๐，小心翼翼往客厅走，刚走没两步，义叔忽然顿了一下，低声道：“有古怪！”
“怎么？”王庸赶紧问。
这时，从里面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继而是说话声，高一声低一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能推断出，屋里有两个人，孩子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