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坐我的位子了。”一个乍一看酷兮兮的男孩子晃着摇着,停不下来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我们是同学中最早进入围城的,结婚登记那天曙光22周岁,刚刚达到法定婚龄。
我不说话,曙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电话挂了。
据说有个老汉在他还年轻的时候老婆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带大,后来又给儿子娶ດ了媳妇。老汉有一天对儿子说,夜里太冷了,睡觉脚都暖不热,于是他儿子给他买了一个热水袋。可他又说,没人说话太冷清了,他的儿子就给他买了一个收音机。老汉叹着气对儿子说,早知道不给你娶媳妇,给你买个热水袋收音机多省事儿啊。
活干完了,照例在工作前先泡上一杯茶,顺便也给王主任泡了一杯。他接过去放在桌上,从来不说谢谢的,也许他说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不习惯,毕竟他的年龄在那儿。
这是他第几次许诺了?我记不清了。
“我编过吗?用得着吗?”他今天怎么เ了?!
“没有吗?那年春节放假你和林菲参加什么魔鬼训练营减肥,不是消失过十天吗,你还说是去当什么忆苦思甜剧组的群众演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好了,翻什么陈年老帐,那事儿不都过去了吗?今天你回来就是找事儿吗?都几个月了,你关心过我上哪儿了吗?”我吼的声音比他还大。
“我怎么เ就不关心你了?你又抽烟了?”曙光闻到了我嘴里的烟气儿。
“你管不着!”我摔摔打打地开始把衣服换下,才不理他呢,洗澡睡觉去,他要再在这儿烦我,我就睡沙。
换了半拉才想起没拉窗帘,我就那么半裸着向窗口走去。曙光猛地把我推转过身去,冲过去替我拉上了,气急败坏地叫着:“你别整天地给我现眼了。”
他这话我还真不爱听,“我现什么眼了?”
“你自己้清楚!你这几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我能ม干什么啊?你以为我能ม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啊?”
“你啊,我还真不敢小瞧你,瞧你带来的破影响!”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影响啊?几天不回来,回来一次什么臭脾气?我是小狗小猫啊,你理不理我的我就得在家苦挨着?我上个迪吧就现眼了?”
“和谁?林菲?”
“没有。我自己。我图热闹呢,家里整天就我一个人,连呼吸都听得到,我怕闷死!”我扑到เ他脸前嚷着。
曙光抱住了我,任我拼命推他也不松开。
我胸中的火消失了。他是我的心病。心病还需心来医,我中ณ毒了,而他是我唯一有效的解药。
我们就那样抱着,什么话也没说。我安静地享受着他的怀抱,可却感觉到他的苦恼。他怎么了?
枕着曙光的胳膊,两ä个人依着说话。窗帘在灯关掉之后又拉开了,原来窗外有皎洁的月光啊!唉,城市的路灯常常让人忽略了月亮的光辉。
能够看到月光真好。我知道,只要我的太阳不消เ失,我这个ฐ月亮自然就会闪亮。
“公司最近事情太多了,你得理解我。”曙光左手揽着我,右手握起我的手。
“嗯。”我又是个很乖的小女人了。
“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怎么吃饭的?”他捏着我的胳膊。
“看我是不是瘦了啊?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懒โ得做,总是凑合着吃的。”
曙光搂紧ู了我:“该怎么吃饭就怎么吃饭,别偷懒,啊?”
“嗯。你还没说呢,我瘦了没有啊?”
“有点儿吧。别ี指望少吃饭减肥了,你这样就挺好,瘦了人看起来显得憔悴,你要憔悴了,我会心疼的。”曙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隐隐的哽咽。
“曙光你怎么了?你有什么เ事瞒着我!说,是什么เ事儿啊?”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他坚持要为ฦ我搓背,他那ว么细细地慢慢地替我搓着,我分明感觉出他的沉重。
我是敏感的,特别敏感的一个人,虽然我说不清楚,可就是感觉他有什么เ地方แ,和以前不同了。
“别多想了,没有。我能有什么เ事儿啊,谁像你,总让我提心吊胆的。我就怕你过得不快乐。”
“你有时间就回家好吗?这样我就会快乐,我的快乐很简单的,是吧?”
“是。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袁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娶你,到现在还是……”
曙光的话让我听了眼睛湿润着。一个女人,在这个ฐ浮躁的时代里,走过了八年的婚姻,还能ม听自己的丈夫这样肯定自己้,该是何等幸运的事!
“只是我真的太忙了,生意上的事我很少和你说起,其实做生意是很费心力的事……这样好不好,我只要有空,就争取回来,好吗?”
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说什么,“好吧,说话要算话啊。”
“还要吗?”他吻了吻我。
“看你挺累็的,我们休息吧。你抱着我就行了,明天早上等我醒来。”
在里,我沉沉地睡去。
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又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