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是每天都把他送到幼儿园去。
我接到钥匙牌,上面写着4๒o4房间。真是巧了。
我忽然很想念我的太太。
我相信他们可以把我领进一个幼儿园。
“一个土里的人……”
“谢谢啊。”
人呢?
“我怕……”
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就想问问时间。正巧看见前面有个ฐ烟摊,一个老太太一边守烟摊一边听收音机。那是中国最早生产的收音机,“红星牌”。
这天这里,我又做梦了,梦见那个人也正在寻找周继。
不要以为ฦ我是一个人,其实我只是一个很正常的人。
说完这些,他才会放爸爸进来……
爸爸不停地夸儿子有想象力,长大之后可以做诗人。
这个人同样包裹得严严å实实,我仅仅是通过他的形状判ศ断ษ他是个ฐ男医生。男医生朝走廊的尽头指了指。
大厅里很明亮,走廊尽头却很暗淡。
我走过去。
果然,走廊尽头第三个门是女厕,第二个门是男厕。
我要跨进卫生间里的时候,随便看了一眼最里头的那个门,一下就站住了,那门上写着:太平间。
太平间竟然在门诊楼里,这让我感到很病态,尿一下就没了。
这好像是一个病态的医院。
不过,切除阑尾只是个小手术,我估计没什么เ问题,于是就挂了号。
接着,我敲开了外科的门,看见一个戴大口罩的医生正在诊室里和一个肥胖的患者谈话。
那个医生的嘴在口罩后面说:“你出去呆一会儿再进来。”
“好的好的好的。”我一边说一边小心地退出来,轻轻关上门。
司机怕交警,良民怕无赖,患者怕医生。
患者的健康和生命都攥在医生手里,于是医生拥有了上帝的威严å。
终于,那个肥胖的患者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
我进去了。
那个医生冷漠地看着我。
尽管通过那两只眼珠我连他的年龄都看不出来,还是肉麻地抬举了他一句:“教授,我的小腹有点疼。”
“在哪里?”他问。
我隔着衣服指了指阑尾处。
他伸过手来,却摸了摸我的心口。
“是这里。”我又指了指痛处。
他把手移下来,摸了摸,说:“你的心脏有病了,而且很严重。”
我指着阑尾处谦虚地用请教的口吻问:“这里是心脏啊?”
他不搭理我说什么,问:“你家属来了吗?”
“没有,我是一个ฐ人来的。”
“你得做手术,这个手术有点危险,你家属要签字。“
“我家在外地,我来泉城是出差。”
他不耐烦地说:“算了,不签字也可以。可是,你带够钱了吗?”
“得多少?”
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
“这么多!请问我做的是什么เ手术?”
“心脏ู切除手术,不过只需半个小时就完了。我们医生的刀功都很精湛。”
我哆嗦了一下。
“心脏ู切除?”
“你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了。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那倒是。”
“急火攻心,把心穿插了很多洞,修补是不可能了。”
“那我……还能活吗?”
“最新医学研究结果表明,心脏跟阑尾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没有的小东西,完全可以切除。而其它人体器官就不同——没了胃你就不能ม吃饭。没了肺,你就不能喘气。没有肠道,你就不能排泄。而心脏毫无用处。”
我第一次听到เ这样的观点!
“我们这儿好久ื没有大手术了……”他轻轻叹口气,又说:“手术会很成功的。”
我想我得马上离开这家恐怖的医院。可是,我的阑尾疼得很厉害,我都有点站不起来了。
“我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我要切除阑尾!”我大声说。
他想了想,说:“好,你既然不相信我们,那我们就听你的。但是你知道阑尾在哪儿吗?”
“我当然知道。”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阑尾。
“大错特错了!”说完,他伸手指了指我的心脏ู:“在这里,这里才是阑尾。”接着,他又指了指我的阑尾:“这里是你的心脏。现在,你自己决定吧!你是切掉阑尾还是切除心脏ู?”
我知道我陷入了一个圈套中。
我说我切除阑尾,他就会切除我的心脏ู。在他的医学里,阑尾就是心脏。
我如果要求切除心脏ู,他就会不说话,顺应我意,马上开单子,让我去交昂贵的费用,然后把我的心脏ู齐刷刷地割掉。
我得逃了。
我担心我走不出这个诊室。我强撑着站起来,陪着笑脸说:“教授,我出去打个ฐ电å话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可以吗?”
他有些生气:“哪有你这样罗嗦的患者?顾虑重重,耽误了病你自己负责!作为救死扶伤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