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妈妈进来见她拥被在那里沉思,雪臂香肩露在外边,上边还有些青红的痕迹——向妈妈红着眼睛帮她着衣,小心翼翼道:“姑爷也太孟浪太不爱惜小姐身子——小姐你也该劝着他,这身子……总归是有一段时日不能行房的,不管是对小姐身子还是姑爷的身子……都是不好的。”
薛牧青似乎ๆ变得很不一样,她害怕眼前这个ฐ薛牧青。
她们院中有自己的小厨房,吃食都不经过外边,而院里人又不多,因此人手便有些不够,不像在苏家,她未出嫁前,无论何时,身边的人从未少过——只是而今这样,苏蘅也并不介意,人虽少,可是都是忠心的,要是多几个像司棋那样的,没得添堵。
司棋却是不走,转向薛牧青楚楚可怜:“姑爷——”
那时候祖父苏会和父亲苏元朗每日里都很忙,母亲许氏不能常来陪她,虽有一干下人,可还是怕下人照顾不周,便将她托付给唐家伯母照料,苏蘅自小便常出入唐家,那时候年纪又小,还不到男女大防的年纪——何况远近也不过两个小孩子罢了,她自是常与唐允往来,甚至于识文断字,也多是唐允教她的呢。
薛牧青嗤嗤一笑,唇舌往下,沿着脖子移到锁骨之处,轻轻吻着她锁骨的突起凹陷之处,苏蘅觉得身子好痒,好似有火从身体深处窜起,情不自禁地将自己身子抬起让自己更贴近薛牧青,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火苗浇熄一般,然而却感觉自己是那扑火的飞蛾——他身上,明明比她还要热。
扫红环顾左右而言他:“想必……快了吧。”
苏蘅垂下眼帘,看了煮ุ雪一眼:“其他人呢?”
苏蘅红了脸——这些人,改口倒是改得挺快。
是的,十里红妆,她既要嫁他,自然要嫁得风风光光,从殿试放榜ึ后她看见他骑马游京都的风华起,便认定了他便是她此生的良人,所以才会抛却那少有的矜持,厚着脸皮求父亲向祖父说道、求母亲向皇后讨恩典,只愿他们能成全了她这桩心事。
薛老夫人却是愣住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打的是什么主意?”
平心静气却又被人当做别ี有用心?苏蘅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了。
似乎对她“乖巧”的态度有些忌惮,薛老夫人沉吟了半晌:“听闻昨晚青儿在你房中歇息?”
“婆婆是听谁说的?”苏蘅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微笑:“是我房中之人吗?向妈妈?抑或者是煮雪?还是扫红?”
薛老夫人噤口,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如果我说是她们中的一个ฐ,你要如何呢?”
“不如何,”苏蘅自然是知道不会是她们,可是若是顺ิ着薛老夫人的话说出责罚的话来,指不定又要被人寻着错处说她狠心不体恤下人之类的话,连带薛牧青在她房中留宿之事也会被拿来大做文章,她不想理这些事,因此只是点头道:“婆婆关心媳妇,媳妇自是铭记于心。”
薛老夫人本来要说什么的,又噎回去,有些微恼得看着苏蘅:“我且问你,你们昨晚是不是行了房。”
果然被向妈妈猜中了,苏蘅叹气,事先有过提点此刻面色不变:“婆婆是听的谁说的,若我说没有,婆婆可信?”
薛老夫人细细打量苏蘅的神色,见她神色无虞,便信了几分,然而难免还是有些讪讪然:“如此最好。”
顿了顿,又道:“为人妻子的,也该凡是为着夫君着想,你既ຂ然身子骨不利索ิ,他若是要留下,你也该劝着才是——夫为天,你昨晚便该劝着他往初晴那里去,就算你们两个昨晚没什么,你屋子里一股子药气,对他总归是不好的。”
苏蘅懒โ得与她置气:“是,婆婆教训得是。”
似乎对于苏蘅会如此听话不吵不闹的表现很是不安,薛老夫人只待苏蘅一开口,便先绷紧了精神,苏蘅话说完,做好应对的薛老夫人便有些收不住,如同打人的时候一拳打空了的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反而没底:“你真的省得了?”她似乎是不信的。
苏蘅抬眼看她,想起母亲许氏的教诲,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是,媳妇省得了。”
“既如此,”薛老夫人有些底气不足:“往后青儿若是要在你那里留宿,你便记得劝着……劝着他去姨ถ娘那里,你身子不好,便不要占着他——我们家血脉单薄,要多开枝散叶才是,我知你不满,可是你又不能生——自然应该劝着他去初晴那里——”她的话突然顿ู住,因为提起“不能生”的时候,苏蘅抬头冷冷地望了她一眼reads;。
苏蘅猜不到她心内怎么เ想,只是觉得讽刺,她再不能生育这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吗?初晴?叫得倒是亲切,向来当初这事情薛老夫人没少插手的吧?
想要发火,可是想起昨夜薛牧青低低的恳求声,终究还是把火气压下去了:“媳妇记住了。”她还想与薛牧青好好过,那ว么便不该因为这点小事与薛老夫人再度吵起来,只是心底,到底是存了芥蒂。
薛老夫人松了口气,许是见苏蘅今日比较好拿捏,便彻底安下心来:“这样才对,这样才有些大家出身的模样——你先前那些样子实在是不像话,闹成那ว个样子,说出去可真丢你们苏家的脸。”
苏蘅听她提起苏家,终是忍不住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