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乌黑柔软的长被压得有些散乱,额顶上还有几根不太顺服的支楞着,活像个刚睡饱了没梳毛的小猫。
“对,然后最好明年给你生个娃娃抱对不对?”若姑跟着也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句尾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挑着眉毛看着她的举ะ动,只觉得有趣,便忍不住起身凑过去,掰她的下巴。
静研自小娇惯着长大,几乎没见过这种张牙舞爪还会咬人的爬虫,一见这东西吸血且面目可憎,更是吓得不轻,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哦?夏绥远的伪装一下子被戳穿了,有点尴尬的笑笑,“哎哎,若姑,别那么犀利,女人家还是温柔点好。”
一想起来她便多少有了些力气,摇摇晃晃的顺着路继续向前。
静研毫不畏惧的抬头直视他,还煞有其事的握拳:“我要替阿爹报仇!”
她咳得太厉害了,几乎要将自己的肺都喘出来,捂着嘴巴,那鲜红的颜色就顺着指缝一点一点渗出来。
若姑被她吵得不耐烦,将她的两条腿也捆好后,俯身拍了拍她的脸,低声笑道:“姑娘,劝你安分些,我的手重,可不想我家主子那ว么好脾ຆ气,你要是再闹,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躺在床上不想动一动。”
夏绥远一动也未动,就直直的站在原地,任由那把剑贯穿了他的肩膀。
安续很好心情的和那侍卫长寒暄了几句,还给他留แ了一个降火的方子,这才带着夏绥远从正大门大大方方แ的出了宫。
他一言不的跟着那ว名内侍进得殿内,暗自思琛着对策。
六月初ม八,黄历上有言:
“女儿知道,阿爹是为了我好。”
陈绍宽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冷淡的将眼垂下去,露出一个分明是不屑的表情。
歧视是无所不在的,如果不小心被自己的皇帝老子歧视了,那后果显然更严重。
他想想也是,硬被拉了去,然后很自然的就悲剧ຕ了。
待到เ众人纷纷走了个干净,夏绥哲又摒退了屋内的内侍宫女,方才顺手取了案上的一本扔了下去,笑骂道:“你自己瞧瞧你捅的漏子。”这几天御史台联名上奏的奏章一堆,内容很简单,基本上都是朝着这位刚ธ被册封的亲王去的,不是什么纵兵的就是抢人的,五花八门什么罪状都有。
“朕今日当着几位官员的面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你也该想想,怎么收拾这些了。”夏绥哲严肃起来,正色瞧着他:“你要是真想娶那刘家的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她的身份只能是妾,不能给任何品级。”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那不过是个ฐ小姑娘罢了,何苦为难她?”夏绥远在这事儿上并不愿意让步。
“朕并没有为ฦ难任何人,你今儿的奏章朕看着,这姑娘故意不避名讳,看来是是想让你挨顿骂回去。她既然如此,也就你还能拿人家当宝贝。再者前几日李尚书还和朕提起,你和李如花的婚事可不能ม不作数。”
夏绥远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呛着,那时候是权宜之计想出的主意,他可从来没有对李家那位小姐动过半分的心思,太折寿啊。
“皇兄,呵呵,李小姐看不上臣弟吧,上次我去,人家还一哭二闹三上吊。”
况且那位李小姐早ຉ有自己的心上人,还跟他关系不错,这生生的棒打鸳鸯可是大大的不好。
夏绥哲取了桌上的茶盏,润了润嗓子,方才有了些气力,又道:“这不打紧,重要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娶人家,如今突然又不成了,名节什么เ的且不说,姑娘家总要些脸面的。”
他笑着,栗色的眸子紧盯着夏绥远:“依照朕的意思,你可以两个都收了,坐享齐人之福,何乐而不为?”
“臣弟福薄,消受不起。”夏绥远连连摆手。
“那就两ä个都不要,也成。”夏绥哲无所谓的笑笑,轻轻掀动手中的茶盏盖子,“朕本来还想着,若是你这次应了,则李氏为ฦ正,刘氏为侧,都是王妃。”
刚才还说只能ม是侍妾,这么เ一会儿的功夫就给抬成了侧王妃,夏绥远笑的有点苦,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เ底算不算是好事儿。
“不过,老七,你这事儿让朕也很为难,若是没有个合适的由头,只怕难堵悠悠之口。”
夏绥远暗自腹诽,就知道这位陛下断不肯做亏本的生意,这不就是来了。
他索ิ性也不待人提醒,自己将那东西掏出来,双手奉上,恭敬道:“臣弟愚笨,前些日子一直保管虎符,心中未免恐慌,如今呈交陛下,也算是完了职责。”
夏绥哲将手中的茶盏慢慢的放回桌上,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将那ว半片虎符捏着手中把玩着,低笑道:“老七,你到当真舍得,人言千金买笑,朕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千金算个屁,刚交上去的那个ฐ可是控制天下兵权的虎符,夏绥远多少有些肉痛,面上还得装作大义แ凛然,“臣弟惶恐,还望殿下早日下旨。”
“这个自然会,你回府去好好侯着便是,朕的身子最近也不爽利,明儿开始罢朝几日,这京里的事务你每日进宫担着些,别混闹就成。”
夏绥远恶寒的打了个哆嗦,看吧看吧,还没完了,得了便宜还得抓个壮丁,天底下估计再没有比这位陛下更奸诈的了。
可惜话一出口,就变了味,他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