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修推门进来,带了些粥给许凝。
陆百川笑容都快僵硬了,“儿子第一次请老爸吃饭,天大的事都要往后排。”
谁不想得到来自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呢?
许凝下意识“啊”了一声,腰反弓起来,想躲开陆时言的手。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戴上,又拿起公文包和外套,手术刀被他搁回去,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说:“我给过你警告,陆时言,别不当真。”
陆时言揽起她的一条腿,粗壮硬胀的性器抵碾着阴蒂。
许凝听见他轻笑一声。
“不好!”
许凝知道郑丽英是离不开她,想让她在榕城家里安定下来。
深邃的碧蓝色眼睛,柔软的金发,五官立体英俊,扬着迷人的笑容。他下巴搁在许凝的肩膀上,从背后拥抱她,轻轻侧着脸,嘴唇碰到她的耳垂。
庄修还跟着她,“凝凝,对不起。”
还有亲戚陆陆续续地来家里安慰郑丽ษ英。
陆时言看到เ门口男士灰色拖鞋,不是他的。
爱情会在围城中渐渐消磨,很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能ม支撑婚姻走到尽头的,大多不是爱情,而是无法推卸的责任。
许凝皱眉,按住他的手,“你别任性。”
太猝不及防,许凝惊退了好几步。
吹风机在嗡嗡乱响。许凝进房换睡衣。
人一走,陆时言讥讽她,“这种歪瓜裂枣都看得上?”
翻了好几遍,找不到เ火机,许凝就问陆时言:“看见打火机了么?”
庄修撑着透明的伞,立在蒙蒙的雨幕中ณ。
他换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远远看见陆时言一个ฐ人离开公寓,冒着雨,发泄似的奔跑。
他牵起嘴角,微微地笑。
没过多久,许凝从楼上下来。
庄修快步迎上去,在她开伞前,将自己้的伞撑到她头顶上方。
他很自然地揽住许凝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小心,别淋着。”
许凝有些不能反应,由á他半拥着走到车旁。
他拉开车门,手抵在车顶,护着许凝上车。
许凝心绪很乱,心脏隐隐有东西鼓动,不强烈,也不明显,只有喉咙在钝钝地疼。
她坐在副驾驶,来回扯了好几次安全带。
“怎么了?”
她混乱的思维,让一下倾身过来的庄修扯净。许凝屏住呼吸,稍稍往后躲避。
“咔嗒”一声,他帮她系上安全带。
“躲什么?”他温和地笑,无辜又无害,“你以为,我想吻你?”
许凝窘了窘,“才没有。”
下一秒,他的唇就贴过来,一只手抬起许凝的下巴,辗转加深这个吻。
他进退那么เ有分寸,在许凝挣扎之前,他就放手了。
他凝望着她,眼神虔诚,“我是想的。”
且不仅仅是亲吻。他还想得到更多。
他看着,许凝手抵住嘴唇,眼神慌乱无措。他微笑着说:“因为老婆今天很漂亮。”
庄修从兜里掏出一颗太妃糖,搁在许凝的手心,又说:“就是有点没精神。”
“……”
许凝诧异地看他。
庄修抿唇,移开视线时还眨了眨眼睛,看上去羞涩又腼腆。
他专注开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许凝愣了好一会儿,也想有些精神,剥开糖衣,填进嘴里。
糖很甜很甜,甜到尽头,从腻中发出苦来。
盛海天池的中式别墅区,风格仿江南水乡。
秦珍穿着海棠花面的旗袍,年纪虽说大了,但保养得好,很有气质。
见到许凝,她亲亲热热地迎上去与她拥抱,“凝凝真是,平常也不多来看看庄阿姨ถ,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她挽着许凝往客厅走,“明天啊,咱们娘俩一块去看旗袍,也给你裁一套,就当穿着玩。你看我这身,漂不漂亮?”
秦珍笑得眉毛弯弯,张开手在许凝面前转了个圈。
许凝看她神态天真,忍俊不禁,“阿姨穿什么เ都漂亮。”
“还是你嘴巴甜。”秦珍说,“庄修和你庄叔叔都说我乱花钱,买了也穿不到街上去。”
秦珍又瞪了一眼庄修,“他们男人懂什么。”
庄修将许凝的包挂好,笑道:“是,是。”
秦珍看见庄修脸上温和的笑容,挽着许凝的手臂逐渐收紧ู。
庄择天忙着工作,不与他们一起用餐。
餐桌上,秦珍跟许凝说话,庄修为她们剥ຓ螃蟹吃。
蟹肉先给许凝,许凝难为情地看他。
秦珍倒是不在意,“凝凝也多吃点儿,看你瘦的,以后结婚怀了孩子,得多遭罪。”
许凝:“……”
谈到结婚,又像打开了另外一个话匣子。
秦珍想让许凝改口叫妈,殷切地从抽屉里取来红包,讲是“改口费”。
许凝推辞,求助似的看向庄修。
庄修说,还不到时候。
有庄修发话,秦珍也不纠结这件事,转头又跟许凝谈什么时候开始筹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