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早已料到他必定又要质问这个,闻言,浅浅笑道:“长幼尊卑有别,玉儿岂可不守规矩?”
略聊了一会儿,黛玉因问及柳萤王府中还有何人,柳萤听罢,倒也并不隐瞒,因回道:“府中除了爷,还有两位主子。一位是嫡福晋,她是内大臣费扬古大人的女儿,自幼便由á皇上赐婚给了爷。另一位,是侧福晋钮祜禄氏,却是德妃娘娘赐给爷的。”
眼见她将一碗药汁放在面前的石桌上,黛玉微微蹙眉,摇摇头道:“周婶子,现下我已经好多了,无须再喝药了。”
他是和硕雍亲王,而她,不过是当今圣上随意封的民间格格,且不说今日他们能同在一桌上用早膳已๐是不可思议,却又哪里……还来的以后呢?
“嗯。”胤禛微微点头,将药碗放回桌上。
“呃,四哥,这个嘛……”胤祥讨好地笑着,想要开口解释,却是觉,一旦开口,必定要愈描愈黑,还是不说为好。
说完,见胤祥十分之不好意思,于是略有些不忍,柔声道:“可有琴?”
这个女子,可是不简单啊!
“戴权!他都说没大碍了,你还管他做甚!”康熙瞧着胤禛一脸淡然的模样,再次怒气上涌。
北静太妃略歇了歇,又继续道:“可是,今日我所说的一字一句,你都要很听仔细了。你和四爷向来交好,今日之事虽说是他做得不对,可,也万万不要因此失了这份情意。况且,澈儿……如今太子行事骄横,我揣摩着皇上的意思,恐仍旧有再废之心。而诸位皇子中,四爷是位分最为尊贵的。他又向来冷静果断,虽然不若八爷外表谦卑,甚得帝心,却——是最佳的帝位之ใ选。这样的人,咱们万万不可得罪了,尤其是如今圣意不明,天威难测之前。”
“呀,”胤祥激动得一下子扑到胤禛面前,就要来个熊抱,手臂微张,后襟已被人如老鹰抓小鸡般提着,而后,便被小心地扔回了原先的座位上。
“胃痛……”黛玉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来。
这个女人……
惊吓地抬头,“四爷……”黛玉颤声地道。
看了看门外,那两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水溶权衡了一番,便忙迎了出去。
“诶……”胤祥细细一想,倒也是的。自小认识水溶,直到如今,何曾见过他什么火呢?
因今日的宾客中ณ还请了水溶,为了避免无意中撞上,黛玉便索性懒得去前院,一早便命紫鹃雪雁将潇湘馆的大门紧紧ู关上,好图个清静。
又是便令人送去了一些奇珍药材,又暗叹宝黛之事不成,也算是天意。
紫鹃叹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唉……”
只恨自身天生身子虚弱,至今不能为他诞下一个孩儿,承欢膝下,还要害得他和自己一同面对母妃的不满。
却说薛姨ถ妈去了贾母房中ณ,落座之后,又有丫鬟上了茶,因笑道:“我也有些日子没来了,前日听说老太太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全都大笑起来。鸳鸯因向凤姐使个眼色,而后方先出去了。
佟佳氏故去多年,其生辰早已被人淡忘,却也只有这个自幼与她相依为命的王爷还记着。
第二日,便忙着告与王夫人及凤姐了,当下众人便全去了怡红院中,却见宝玉一脸昏沉,不似熟睡,更像是没了气息一般。
那ว一句“尊卑有别ี”的拒绝,顿时便梗在了喉间。
而后,慢慢地咽回腹中ณ,埋到深处。
“好。”黛玉微微一笑,原本紧ู蹙的黛眉瞬间便舒展开来,那ว笑意顿时也从眉间一直延伸至眼底,然后,是整个洁白的面庞。
似是宣纸上的一个ฐ纤细瘦弱的仕女图般,原本眉眼娴ຒ静,安静地立在那里。突然间的一笑,顿时,整个ฐ画面便生动起来,光华流转。
水溶只是一瞬间那么一呆,而后,便听见黛玉轻声道:“以后除了在特别的场合之外,我都唤你明澈。”
顿了顿ู,又似在诱哄一般,声音软糯而又清甜:“可好?”
似是坠入了一个ฐ清新า而美好的梦境,梦中的女子,眉目如画,盈盈浅笑。
情不自禁地,在尚未苏醒过来之前,水溶已下意识地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另一头,胤祥早已๐有些不满,只是,在座之人虽然身份地位与他相当,可没一个,是他敢惹以及惹得起的,于是,只好暗中在肚中ณ腹诽着。这一回,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来。
而不满的人,满院之中,自然并非只有他一个。
胤禛坐在那里,双腿微微交叠,优雅而闲适。因为睡了一个时辰,所以气色算得上尚佳。
只是,由他半眯的黑眸,紧紧抿着的薄唇,依旧可以看出,此刻他正不悦到极点。
瞧瞧,先是早晨随便的一句话便将他气到เ,而他不过是给了个脸色,便因此睡卧不安。即便是梦中,亦是她略有些委屈的模样,于是,哪里还有心情再睡,只好披衣而起,略梳洗过便来院中寻她。
只是,一来便见到เ她背对着自己,一旁้的十三和明澈都是直勾勾地瞧着她,眸中含笑。
而最最可气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对于他们的企图毫不自知。
真的是让他无名火起!
而此刻,她竟敢眼睁睁地当着他的面,用从来都吝啬给自己้的笑颜,笑吟吟地柔声唤着另一个男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