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劝了很久ื,最后还让我道歉,我只淡淡地望着他,闭口不语。他的眼睛更红了,似乎要喷出火来:“你活腻了是吗?”他恶狠狠地问。“想跳崖?”他嘴角翘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你试试看!我让你哥给你陪葬!”他骨子里的那股霸道歇斯底里地爆而出,我依然没有理会,只痴痴地看着远山那一抹静静的淡蓝,曾几何时我在一家院子的长廊里瞧见过这悠然的美景,当时想的是永远,是一辈子,甚至是生生世世,但现在我明白了,这个“永远”永不属于我。
爬了很久,终于爬到山顶ะ,能够眺望极远的阡陌田埂,更远处仍是连绵不断的群山、群山。微一抬头,却见云卷云舒,漫不经心,耗磨着光阴。而身前身后都是万丈深渊,我想闭上眼轻轻一纵,就能轻描淡写将今生的一页悠然翻过。他会像记得姐姐那ว样记得我吗?不会,一定不会。寒风中,我哑然失笑,于悬崖边掷下纱巾,风立即将它鼓起、撑开,它没有下坠,反而轻盈地飘上了苍穹,飘到了我再也望不到的天际。死,太容易了!可我不能不负责任地走完一生,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哥哥……
终于侍女们擦干净了几条板凳,抹布却黑得不能ม再用。我裹紧身上的大氅,将手藏在狐皮袖筒里,坐在屋内休息片刻๑,反被冷风吹得瑟瑟抖。环顾四周,不见了景琮,我以为他跟管家出去了,但当管家回来的时候仍没见到他的身影。我问侍卫他在哪里,他们都默然地摇头,这就怪了。
“我哥呢?”趁他高兴,急忙问。他坐下来,喝了口茶说:“玉戟这次立了大功,我让他在整编降军,最近都不得空。”“哦。”我郁郁道。“想他了?想他我让他过来看你。”“不用。别把我说得离不了人似的。”他满心欢喜地搂住我的腰说:“有我陪你呢!想他做什么?”我轻巧地从他的手臂下逃脱,转了个圈,倚在一旁的椅子边说:“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他听说,又高兴道:“在你面前我是奴才,请夫人尽管吩咐。”他装着太监的声调,我捧腹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