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双神该有的眼吧?我的惊骇出于意外,意外于这样一对丧失重点的眼睛,也能带来仿佛刺透身体般的尖锐感,像蒙了层霜棱,苍冷得无法逼视。
“我有恐高症。”理直气壮的回答。
“杨恒呢?”醒过味来,我试探着询问。
“你形容的应该没错。”杨恒侧头想了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他说丰都大帝ຓ要见我。”我指了指杨恒。
“没……”刚想说“没什么”,忽觉一缕咸味窜进我张开的嘴角,呆呆的伸手去摸,居然是泪。
“你们不都是鬼。”我翻了翻眼睛,这答案真够滑稽。
“新鬼短时间内会保留着死去的模样,等到了丰都,基本就能恢复了。”杨恒体贴的解释着。
杨恒似乎叹了口气,笑容重新挂回到脸上,却是晦涩难堪:“如果可能的话,我实在不想得罪您。倘若请不动范小姐,我自然不会强迫。只是……”
“真的?”我皱着眉,想起他在湖底的英勇表现,稍稍缓和了一些。
“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四柱归为‘年月日时’,根据天干地支的规律,在一个天干甲子和一个ฐ地支十二伦序里,四柱根据时序而定阴阳。生辰八字四柱,年月日时,各有阴阳之属,生辰八字四柱里出现一个‘阳’最多,出现两ä个ฐ‘阳’者少见,而出现三个‘阳’者,几乎逢一个甲â子六十年也难得一遇,一人八字里‘阳’字越多,此人的命也就越大。命里出现四个‘阳’字,占满生辰四柱天罡,根据甲子天干地支和黄道吉日的对冲规律,便是每逢三百六十年也极难得偶遇此人。四阳鼎聚,天佑之ใ命,命里有四个ฐ‘阳’字者,便是命有天相、生时若有向佛修道之悟心,死后又不转世投胎,便有机会位列仙班。而且八字四柱四阳,五行可得三属,即此人有三命!普通的死灵不可接近,鬼魂蛊惑人心时所用的幻像对这种人统统无效,即为‘天生不蛊’。魏长浩就是这样的人,四柱纯阳,生时若不成心修炼本不该看到鬼魂的。”
“等等。”我扬起手,打断他的叙述,一个萦绕在我心头很久ื的问题终于可以拿出来晒晒了,“小白为什么骂你?”
杨恒潇洒地转身,一道犀利的白光瞬间横扫过狭长的镜片,近乎同时,他的面前赫然生出了本黑皮红字的线装古书,和一只铜光啧啧的白毫毛笔,在这两样东西坠落之前,他便已经左手捧书,右手执笔,铜杆白毫更是在他手中ณ旋出一圈亚金色的含蓄光影,眼未眨,身未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求生意志?”小白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抵着下颚,他俯身,熟ງ悉的一吻,吻去了嘴里剩下的半截话。
“不知道……”魏长浩也摇了摇头,“也许等小白醒来后,能告诉我们答案。”
“什么?”我抬起下巴,睁开被泪水糊成一片的双眼,希望在哪里?
如今,我整个人都被大片大片的湖水包裹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却反而找不到这些感觉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เ久,叶凯终于停止了动作,他闭起双目,所有的黑色妖物都在最后一刻窜回眼中,紧接着,他步履蹒跚地从小白身上爬开,像吸了白面的瘾君子般抖个不停,好半天,才恢复了部分知觉。
小白眯着眼,狭长的双目间绿光荡漾,泛着狡黠,他微微一顿,说道:“姚卉子不是说你要谢谢我?那你先谢吧。”
说话间,姚卉子已经到了跟前,“范洁。”她叫着我的名字,微微一笑,我也微笑着回应,正准备向她介绍另外两个人,小白却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再用另一只手牢牢握住。瞬间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我刚要出声喝止,却听得小白用他那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挑重点看吧。”
我讪讪地爬回沙,将心中的忧虑小声告诉了他,谁知魏长浩听完后作恍然大悟状,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吗?”,我咬牙切齿地否认,他居然还一脸失望,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埋怨些什么。完全鸡同鸭讲,我气呼呼地背过脸去看电视,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和小白作一次深入友好地谈话,我们之间的问题也该好好说说了……正在琢磨着这事,忽然感觉一股热浪ฐ扑面而来,源源不断,刚刚凉快下来的室温瞬间“嗖嗖”地往上窜。
“这个问题真的和你有关吗?”魏长浩斜ฒ着眼角瞄向我,“唉……女人难免都有点八卦天赋,想八就承认吧,我可以理解。”
“看过了,你在等我的答复吗?”
我该怎么做呢?
她盯着地面,缓缓抬起左手,用自己的声音说道:“……走吧。”
“自剜双目。”
小白摇了摇头:“第一,她被鬼跟上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身上的阴气不会那么เ重;第二,她压根就不是被鬼附身。”
他坐到属于他的那个老位子——客厅角落的酒吧凳上,盯着窗外的飘泼大雨,整张侧脸隐藏在玄黑长下,只露出一个ฐ刀削似的鼻梁。
魏长浩眼角打弯,嘴唇扬笑,满意地看着我的模样,说道:“刚刚ธ那个ฐ表情不适合你。”
魏长浩无奈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好了,弄那么เ清楚干什么,他们当然有他们的游戏规则ท。”
门外那人也现了我的视线,似乎ๆ想躲,结果慢了半拍还是被我逮了个正着,他干脆也不躲了,双手环抱胸前,干咳了一声。
“这么多年没见,居然能在这里遇到,我们还真是有缘。”我不着痕迹的抛出第二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