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怎么带?你以为你是吉娃娃啊。”我没好气地指着书房,“那里面是一只成年巴哥好不好,很重诶。如果活蹦乱跳带出去就没问题,但你一出现它就只能睡得跟头猪一样,你告诉我要怎么带?”
“想什么呢?眼睛鼻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脑แ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得,脚下不知不觉步出了写字楼,一股强烈的热浪几乎把我闷翻了过去。唉,杭州的盛夏,一点也不比我家乡的温柔啊。快步向前,迅朝车站靠拢,稍微抬头看看路,白花花的太阳就晃得我眼晕,连忙扭过脖子,一条似曾相识的水蓝色连衣裙不偏不倚地闯进了我的视线,停下脚๐步,小路的另一头,姚卉子正不知所措的望着我,在现了我的目光后,显得很是慌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又踌躇着不敢上前。看她这阵仗,怎么倒象是我欺负她呀,顿时哭笑不得。
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叶凯提到一个人鬼契约,说这样可以保存他的魂魄不至于消散,而且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这样的结合,使我们能ม够无障碍的沟通,就好象自己对自己说话一样,叶凯就是我,我就是叶凯。他终于可以慢慢告诉我真相,关于为ฦ什么他第一眼就爱上了我。
其实,在我的标准里,小白诚然帅,只可惜帅得有股子阴柔美,倒是很搭配他那幅万年冰川ษ的表情。哪比得上我家长浩é,阳刚健康,笑起来有种使人忘却烦恼的魅力,当初就是这一笑让我情不自禁,几乎ๆ没让他费任何工夫就追到เ了手。虽然自己看不上这调调,但箩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也知道小白那张脸足以迷倒一船小妹妹,为了防止再声枝节,我建议他能不能一三五看月亮的时候屈尊用下巴哥小白,结果被他用沉默代替了拒绝……
蓦ย地,像刮着砂锅的锅底般,一个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沙华大人……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姚卉子死了,她眼里的那只鬼就会消失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妖怪不是要做功德才能修成正果吗?”我用道听途说来的知识晓之以理。
“当然,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傻。”他完全无视我的震惊,继续说道,“但是为了你,我愿意。”
“这个ฐ问题你应该去问那只鬼。”他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头皮一麻,如愿以偿的,我终于背了过去。
西城广场离这里不远,姚卉子抬手拦下辆出租,白皙的胳膊跟竹签似的在阳光下摇摆,如果不是因为这么瘦,她应该更加动人才是。在后座并肩坐好,我的心脏稍微不规则地扑腾了两下——适才卉子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赫然瞥到了她手腕处的粉色伤疤。那是割腕留下的痕迹吧,虽然我对外伤没什么เ研究,但影视作品也熏陶了不少,没有半点联想力是不可能的。
寒毛倒竖啊,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是铁齿的无神论者,对鬼神之说一向宁可信其有的敬而远之ใ着。基础薄弱的友谊经不起考验,从那以后,我再没去找过她,她也没主ว动联系我,就这样,姚卉子从我的生活中ณ消失了,如同突然出现时一样。也正是拜这个ฐ故事所赐,那个和我前后见面加起来不到五回的小姑娘深深留在了我的脑海里,并且在多年以后的今天,还能从满满一车厢的人中一眼认出来。她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是那头温婉的齐肩长,小巧的个子,芊细的身材,穿着件水蓝色连衣裙ำ,如出一辙的美丽,只不过出落得越成熟了。
姚卉子本来也被吓得够呛,闻听此言,立刻镇定了下来,咬咬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魏长浩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一旁坐下,我看看姚â卉子,又看看小白,只好挨着他坐好。
小白定定地站着,墨绿的眸子回荡着迷离的色彩,仿佛有光亮从里面透出来;姚卉子犹如灵魂出了窍,双眼渐渐失焦,只是无神地瞪着,瞳孔里反射出绿色的影子——那是小白的目光。我这才现,他的眼睛已๐经全然绿了,是那种浅浅的碧绿,璀璨得如同钻石般晶莹。下一秒,我隐约闻到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不似从鼻腔传来,倒像是直接飘进我的脑海ร,淡淡的,轻轻的,像极了小时候妈妈安抚我进入梦乡的大手,好暖,好柔,却含着说不出的感伤,仿佛在祭奠那些远去的岁月年华,我回头去拾,却只握得一手的沙,越是想紧ู紧抓住,它们就从我的指缝间溜得越快……于是,我徒劳地努力着,眼睁睁看着过去一点一滴地消失流逝……鼻子有些酸,心急,难过,无计可施……
“老婆!”魏长浩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耳畔响起。
我蓦地一怔,顿时清醒,惶恐的四下张望,自己้还在凉亭之中,小白和姚卉子未曾动过,仍然保持着对视的姿态。
“怎……怎么เ了?”我惊魂未定地问道。
“没什么เ,你走神了。”魏长浩揽我入怀,示意我靠在他的肩上,“大概是被小白影响了,我猜他正在用什么方แ法让姚â卉子回忆起前世。”
“那你怎么没受影响?”
“我是男人啊,哪那么容易被迷惑。”他骄傲地笑着。
我不服气地撇撇嘴,不过还别说,靠着他的肩头,那阵香味便消失无踪,心头的惆怅也瞬间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