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六点,我揣着姚卉子的信走出公司,心中ณ反复琢磨着该怎么对小白说起这事,既然他曾经帮过叶凯,再帮一次也不会断然拒绝吧,不过最好还是先弄清楚要帮什么忙,也好应对。另一方面,这封信也给我带来了一条额外信息——小白的真实身份原来是花妖啊!虽然我对山精鬼怪的传说了解不多,但大名鼎鼎的彼岸花还是听说过的。据说每年阴历七月,在黄泉路上,忘川之畔,就会开满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梵语叫曼珠沙华,意思好像是“开放在天国的红花”,指引死去的人们通向幽冥之狱。搞了半天,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沙华,一个曼珠,这点我倒是不清楚,难怪他们提起“沙华大人”这个名字时,我一直没反应过来。小白也曾说过,他之所以被罚封印在畜牲道,完全是被另一个守护妖灵连累,多半就是指的曼珠吧……
后来,也许是我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也许是得了某种抑郁症,也许是不堪长期的侮辱打骂,一时想不开……乘家里没人的时候割腕自杀了,也就是那一次,濒死的我再一次看到了叶凯,叶凯为了救我,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姨妈弄了回来,让我捡回了一条命。醒来之后,我现我不仅能感觉到他,也能看到他了,可是他却对我说,他因为ฦ做了鬼魂不该做的事,很快就会魂飞魄散,不能再陪着我了。我哭着求他不要离开,如果他消失了,我一个人不知道能ม不能撑下去……你大概也猜到,初中毕业后我就没有继续读书了,一半是因为我想完成自己的梦想,另一半是因为姨妈他们不肯再供我了。我每天躲在家里画画投稿,赚取一点微薄的稿费,能ม够说话的朋友越来越少,我不能ม再失去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人了,哪怕他是一只鬼。
于是,我们对小白制定了第一条硬性规定,晚上看月亮一定要开灯!本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结果没过几天,小区里又传出了新的流言,说在四栋六楼二单元的阳台上,时常能看到เ一个玉树临风的长帅哥望月兴叹,好象还是混血的。惹得一干风花雪月的女子长期扎堆驻守,甚至还偷拍了张照片贴在宣传栏上,起名为“深夜里的暗眸”,照ั片上只有一个欣长身影,勉勉强强地勾勒出了侧面的轮廓。我几乎ๆ把鼻子贴到了宣传栏上,还没现这样是怎么看出来“帅”的,只能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特别是花痴女们,视力和洞察力更是惊人。好在居委会当天就把照片拿了下来,为防止影响扩大化,还特地贴了一张关于“社区宣传栏用途”的说明,以警示众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的呼吸已经吹到了脸上,脚软,头晕,心慌,所有这些感觉成立方上涨。
“对我来说没有。”
“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它?”魏长浩也在一旁出声。
啥?……这就是你的办法?我顿时倒塌,哭笑不得。
“那ว为什么长浩é说它看到你就跑掉了。”
“应该不是吧……”魏长浩é又开始摸下巴。
范洁,我们真有缘——姚卉子的喉咙里,传来那ว个男人的声音。
“不如去西城广场吧,那ว里餐厅多,到了再说也不迟。”她拍板决定,我自然没有意见。
卉子深吸口气,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因为他爱我,我偶尔也能ม感觉到他的存在。”
“你想知道什么เ?”
“比方说,他为什么不承认帮过叶凯。”
“这个ฐ问题真的和你有关吗?”魏长浩斜ฒ着眼角瞄向我,“唉……女人难免都有点八卦天赋,想八就承认吧,我可以理解。”
“你……”我义愤填膺地一指头戳向他,却现找不到词来反驳。
“你你你……你那ว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魏长浩笑道,“说什么不关你的事,其实你一心想帮姚卉子才是真的。”
“……他们真的很可怜啊。”我顿时没了气势。
“那也没办法,小白他不愿意。”魏长浩无奈地说道。
讨论到此结束,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望向阳台……窗外,一轮皓月静静悬挂在天边,遥远的月光和的街上的霓虹交相辉映,一个是孤寂清冷,一个是热闹张扬。小白背对着我们,雷打不动地倚在栏杆上看月亮,这次连魏长浩都没辙,我自然也不会主ว动去碰钉子。撇撇嘴,只好作罢。
看了整晚的无聊节目,终于磨蹭到เ睡觉时间,我走进卧室,刚ธ准备关上房门,一抬眼,瞥见小白仍然站在老地方凭栏远眺着。纯白的衣角在微风中飞扬,浓黑的夜色模糊了他的背影,粹不及防地转身,他立刻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客厅里倾泻而出的灯光清晰了他的脸庞,一双闪耀着墨绿色光泽的眼睛冷冷回应着我,只不过转瞬即逝的一个霎那,这双眼睛的主人居然依稀有些仓惶……然而不等我看清,他便已经恢复了常态,回到属于他的那ว个房间,轻声合上了房门。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握着把柄忘记了动作……绝对没有看错,小白转身的那个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深深的寂寞。
把这个ฐ现告诉已经躺在床上的魏长浩,他沉默了许久,搂着我说道:“活了一千年,谁都会寂寞。”
“那是不是神仙也会寂寞?”我抬头碰到เ他的下巴,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触。
“是吧。”他轻笑。
“难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