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自己锁上的,没有被撬的痕迹,房间也没有失窃迹象。难道会有人配了钥匙开进门,专程为她拖地板?显然,这是荒谬的。
“不会啊,我觉得这里蛮好的。再说你们两ä口子一起住,我去凑什么热闹?”薛麦宁并不响应。
“早哇。”某一天早晨,薛麦宁现自己竟然主动张口跟人打招呼。地点在电å梯间,对象是经常碰到的那个提菜篮子的男人。男人长相秀气斯文,架一副细黑框眼镜,穿戴清爽洁净,大约比薛麦宁年长十岁的样子吧。他的神情气质跟薛麦宁以前学校里颇受女生欢迎的某教授很像。这样一个ฐ学者气息的男ç人竟然每天出去买菜,有些滑稽,但又让人感觉亲切。
五具冷冰冰的尸体,五个渗透鲜血的沉甸甸的枕头。这是一个六人宿舍,那第六个女生在哪里?
门厅宽敞明亮,大理石地板也擦得很干净,显然是一栋高尚公寓。只是静悄悄的,不见人影。走到电梯间的前面,才看到一个穿灰色制ๆ服的物业管理人员。他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目光很不友善。得知是看房的,就掏出一个小本子要中介做登记。
时间久了,薛麦宁终于现其中奥妙: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个女子,她每次进电梯按的是15楼;不搭理她的那个ฐ女子,按的是1้8楼。若仔细分辨,两个ฐ人其实是有点不一样的。打招呼的那个女子,左耳垂上有颗淡棕色的肉痣。
两个人是双胞胎吧?穿同样的制服,应该是一起上班的。可是,为什么เ不住到一块儿呢?薛麦宁几次想问那个跟自己有交情的女子,但又觉得不太妥当。人家这么做自然有人家的道理,过分关注他人,或许会招惹麻烦。
“邱小露,有你的包裹。”一天,经过门厅的时候,薛麦宁听到童振刚叫住oL装ณ扮的女子。她特地留心注意了一下,邱แ小露的耳垂上有痣,是那个友善的女子。
“嗨,你好。”邱小露果然主动问候她。
薛麦宁微笑回应:“你好。”
两个人仍然没有实质性的对话。一起走进电梯,在缓缓上升的密闭空间里,薛麦宁几次感觉邱小露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不如自己主动些吧。薛麦宁脱口而出:“你妹妹跟你在同一家公司?”
“什么妹妹?”邱小露很茫然。
“叮当”,11楼到เ了,薛麦宁抱歉一笑,走出电梯。谈话没有继续。
不是妹妹,那么是她的姐姐吧。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不可能那ว么相像的。蓦然,薛麦宁又想到杜晓珉和林林:她们会是什么เ关系?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就不可能长得相像?
那天晚上,薛麦宁做了一个怪梦:她穿着白纸制成的长裙ำ,和某人背靠背,被粗长的草绳拴在一起。她拼命挣扎,另一个人也在挣扎,可越动,那绳子就捆得越紧ู。她被勒得快喘不过气,放弃了挣扎,但是另一个人仍在努力。渐渐的,她现身体在变轻变薄,力量和灵魂被吸入捆绑在一起的另一个人的体内。到最后,她彻底完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纸裙稀里哗啦剥ຓ落在地上,草绳也终于解开……
“恰“地一声,很轻微的声响,有幽蓝电å光闪过。她被惊醒,睁开了眼睛。
室内一片漆黑,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要下雨了吧?她起床,拉开厚实的窗帘,却见夜空繁星闪闪。
已是凌晨一点,薛麦宁重新钻回被窝,正想继续睡觉,手机却骤然响起。
“是我,宁姐。”林林的声音很焦急,“帮我去看看杨昊怎么回事,我拨他的电话,一直关机。”
原来,林林又被关在了大厦外面。叫童振刚,照例是不给开门的。拨杨昊的手机,却又联系不上。
“也许是手机没电,自动关闭了吧。”薛麦宁安慰林林,“你等着,我下去给你开门。”
“不会的,”林林快哭出来:“他知道我今天晚回来,肯定会开机等着我呼他。再说我昨晚还给他的手机充了电,电量是满格的。”
“别急,别急。我马上下来。”薛麦宁套上睡袍,抓了串钥匙丢â进口袋,反手锁上门,急匆匆奔出去。
夜间的电梯静悄悄下行,薛麦宁本来要按一楼的键钮,无意中ณ却按下了-1。奇怪,键钮居然亮了,不同于其它楼ä层显示的红色光泽,幽幽绿光,像是撒旦的眼睛。她轻轻“啊”了一声,改按1้号键。
如果是白天,或者是没有碰上紧急情况,薛麦宁一定会下去看看。但是现在,林林在外面等着,又是如此莫测的深夜,她还是抵制了诱惑,在一楼就走出电梯门。
门厅有如墓场一般寂静,除了几盏日光灯出轻微嘶嘶声,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了。薛麦宁走到大厦的玻璃外门面前,却不见林林的踪影。她赶紧掏出钥匙开锁,推开玻璃门,向外张望。
没有。没有林林。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童振刚无声无息来到她的身后,阴沉着脸问她要干什么。
“我给人开门,林林。”
“什么林林?”
“哦,就是17๕o6跟杨昊一起住的那个女孩。”
“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