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唱着,无意间,我现胜军的脸颊上有几道透着血丝的红杠杠,就关切地问他:“胜军,你脸上是怎么弄的?”胜军用手摸着脸上的红杠杠,面容羞涩地低着头,不说话。石头说:“是刺树划的。”娜娜补充道:“石头哥叫他不要过去,他非要过去不可。”从娜娜不连贯的讲述中我了解到,原来有一棵非常绚丽的杜鹃花长在一排刺树后面,胜军为了采到它,硬是钻了进去,结果被刺树划伤了脸。我上前摸着胜军脸上的伤痕,心疼地问:“痛吗?”胜军摇着头说:“不痛。陈姐姐如果喜欢,过几天,我们再去采一些回来。”听了胜军的话,我眼眶热热的,紧咬嘴唇,努力地镇定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姐姐喜欢杜鹃花,更喜欢你们。”
有一个叫石头的男孩,十分调皮,由于家里交不起学费,十一岁还没有上学。他特别ี喜欢听故事,每每听我讲故事,都凑到เ我跟前,听得眼睛都忘了眨。别的孩子要是问一些学习问题,他就瞪白眼,老大不高兴。有一次,我问他想不想上学读书,他眼眶忽然湿润了,一个人默默走到一边呆呆地站着。我走过去抚摩着他的头问:“跟姐姐学认字好不好?”他感激地望着我连连点头。翠上小学二年级的女儿莲子听说我要教石头认字,就跑回去拿来了她读一年级的课本给石头。从此,石头只要一有空,就跑来跟我学认字。
一天,我正在屋里洗衣服,大桥妈在家陪我。陈主ว任的儿子过来要我到他家去一趟,说是童警官来村里了,有事要问我。童锐是陈家寨的户警,经常找村民问这问那,而且我也报了案,找我去问话非常正常。我揩干手,站起来就跟陈主ว任的儿子走。大桥妈不放心,就陪我去陈主任家。
终于,小伙子的车子出现了,急匆匆地摇晃着奔了过来。然而,当车子开到我跟前停下时,车上突然跳下两个ฐ人来,我一看是村里的男ç子,撒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我拼命地想挣脱,但他们力大无比,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拽进了车子。
问信众相邻,天边何故红?
“一个,是童警官。”大桥说,“他要家里交2ooo元钱,要不他就叫人来把你带走。”
事完后,桥搂着我,温柔而又坚定地说:“我决不会辜负你的。”我完全相信他,忽然觉得有了依靠,心里塌实了,喉咙痒痒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桥见我哭了,以为我在怪他占有了我,就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实在不应该趁人之危。”我怕桥太自责了,就揩干了眼泪,主动拉着他的一只手。桥拍着我的肩膀:“好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我说:“桥哥,你一定要帮我。”桥使劲地点了点头:“一定!”
“不把法律当回事,难道不算愚昧?”我反问桥。
我走到他的面前,双膝跪下,哭道:“陈老师,你是有知识的人,应该是非分明,他们这样把我囚禁在这里是犯法的。你要救救我。我求你了!”桥见我来这一招,心就慌了,连忙扔下书,俯身扶我:“快起来,不要哭,有话好说。”
吃了早饭,大桥一家人就拿了锄头、篮子和麻袋到เ山上挖花生去了。我照例坐在门口,无聊地望着牵着牛上山放牧的牧童和阡陌间的行人……突然,吃团圆酒上的那个白脸青年走到我的面前。他明知故问:“吃了没有?”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他自己้进屋拿出一把椅子,在离我四、五米远的一棵苦楝树下坐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我想,他大概就是桥。大桥爸说他没去学校,难道他在读书?不,看他年龄至少有25๓岁,他应该是在教书。
一天晚上,我就试探着要大桥将家里的狗杀了。我说,我最怕狗,一见到เ狗,我就头昏眼花,心里难受。大桥说,狗有德性,杀了有罪。我装ณ着撒娇的样子对大桥说:“你不杀狗,我就不跟你好。我就走。”大桥说:“杀了狗,你就不走吗?”我点头,表示是。大桥说,拉勾。我就伸出小指头与他拉了勾。拉完勾,大桥乐得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