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义捻着胡须沉吟:“皇上有意偏袒殿下,此事原本胜算极大,可如今被王氏反咬一口,事迹败露,皇上必定因为殿下蒙蔽圣听而心生不悦,为今之ใ计,只能靠我们自己力挽狂澜了。”
王述之面含微笑,并未答话,只在四人之间扫视一番,见她们个个衣着薄纱、媚眼如波,举手投足间腕上铃铛作响,堪称风万种,便凑到เ司马嵘耳边低声问道:“你可喜欢?”
“唉……朕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司马甫揉揉疼的额角,在殿内来回转了几圈,最后无奈地挥了挥手,“宣他进来。”
“你们……”司马善将他从头看到脚,皱着眉摇了摇头,更加不解,“你们为何会长得如此相像?”
皇兄果真没令他失望。
“小人本就身份低微,是得丞相提携才有今日,更何况这是丞相起的名,小人觉得很好。”
太子一听微微变了脸色,而旁้边的司马善则ท瞪大双眼兴冲冲地看看这位又看看那ว位,显然是来凑热闹的。
“左梧兄远道而来,不必多礼。”王述之笑着抬了抬手,打量他一眼,又偏头看看司马嵘,眼中ณ意味不明。
“是。”司马嵘想起自己滚下马车时似乎是让他护着的,不由抬眼朝他看了看,“丞相可有哪里摔疼了?”
王述之背过身去,继续踱着步子自自语:“唉……也不知送什么好,我两ä袖清风,穷得只剩几幅字画ฑ,这如何拿得出手?”
大晋崇尚玄学,喜爱清谈,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普通士子,无不以清谈为乐,司马嵘对此却嗤之ใ以鼻:清谈能治理国家么เ?清谈能ม击退胡人么?清谈误事啊!
“尚在豫州牧府,被梁大人牵制住了,不过恐怕拖不了多少时日,一旦他入了京城,消息就瞒不住了。”
司马嵘冲着墙无奈地叹息一声:“我方才不小心磕着腰了,想让你帮我瞧瞧有没有伤着。”
“我赞的不是你,是这棋。”王述之笑意盎然,再次倚着矮几斜靠下去,如先前那样仅以侧脸相对。
那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整日在二公子跟前伺候,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曹武我不清楚,永平郡ຉ倒是真的,打了可有近半年了。”
来不及多想,司马嵘又被踹了一脚,忙按捺住心思,迅速低头打量一眼,见自己仅着一条亵裤ไ,其余裸|露在外的皮肉上俱是新落下没多久的鞭伤,再看看地上散落的衣裳与那几人差不多,猜测是自己的,便俯身拾起来,一边穿一边让那ว四人催促着往前走。
“什么?!”司马甫面色大变。
满朝哗然。
王述之眼底笑意一闪而逝,扬声道:“真正的贺礼被藏在历阳县,臣已下令去抓人,一日便可返回建康,届时人证物证将会全部ຖ交给吏部。而以次充好的假贺礼此刻应已入了宫门,想必是因为陛下寿筵已过,太子才有恃无恐,做下如此大胆之事。”
司马甫面色沉沉。
底下很快就有朝臣接连出列,纷纷出指责司马昌。
“贺礼表的是臣子的忠心,是臣子敬献给陛下的,太子将贺礼暗中调换,枉费了臣子的一番๘心意,更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实乃ี不忠不孝之举。”
“太子身为ฦ陛下钦定的储君,当在宫中修身养性、学文习武才是,如今却偷梁换柱、欺上瞒下,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还望陛下明察!”
大殿内前所未有的热闹,大臣们越说越慷慨激昂,将太子一党的辩驳声全部淹没。
司马甫震怒不已,拂袖起身:“传太子进殿!”
韩经义面色大变,急忙跪伏在地,声泪俱下道:“陛下,此事与太子无关,是臣的错!臣治下不严,致使底下有人生了贪念之心,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恳请陛下治臣之罪!”
司马甫面色稍缓,冷冷看着他:“那豫州流民又怎么说?”
“臣办案不力,在豫州未曾仔细甄别,误将新入流民当成前些年的,这才误以为梁大人治州不善,是臣之疏忽。”
“如此说来,太子并不知?”
“太子年少,性醇厚,对臣信任有加,并不知臣犯下的错误。”
司马甫凝结心头的郁๗气这才稍稍散了些,即刻下令检查入京的贺礼,同时查证历阳的人证物证,很快便水落石出。
最终,豫州ะ牧梁大人的职位是保住了,可太子却安然无恙,皇帝对他仅仅是问责几句,将所有罪过都加到韩经义แ的头上,而韩经义下面又找到เ人顶罪,他自己只是以办案不力、无才无德、不适合辅佐太子为罪名,被降职了事。
王述之ใ听到消息大感慨:“皇上这是有意偏袒呐!我们费了如此大的心力,不讨些好处可真是不甘心!”
司马嵘正与他对弈,闻手中动作顿了顿,道:“太子文有韩经义辅佐,武有庾茂支撑,背后还有庾皇后与整个ฐ家族,此次的事不过是为了一份贺礼,并不严重,想要借此打压太子只能从长计议。”
王述之笑看了他一眼:“未必,折他一只羽翼还是可以的。”说完便扔了棋子,离席起身,笑容满面地再次入宫去了。
司马甫见到他便头疼,虽说王述之尚且年轻,威望不足,可他代表的是整个ฐ琅琊王氏的声名与实力,而他本人又思虑极深、很难揣摩,想要应付并不容易。
王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