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忐忑间,三人已๐将高公公迎了进来。
沈滢玉唬了一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谢谢祖母。”沈慕杰吃了一口,又道,“今日四皇子和五皇子亲自前来给您拜寿,其他几位皇子人虽未到,却也派人送了好些寿礼过来,放眼瞧瞧,这京里的大户人家,谁能有祖母这样的体面。”
定远侯和沈慕辰都乐่了,“阿芜,你这架势还挺像模像样的,是个好苗子,回头爹给你请个师父来。”
“嬷嬷?!”溶月假装ณ惊讶,“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是身子还没好?这么冷的天,还没好便不要出来了,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萧梓琰一愣,自己同明珠郡ຉ主素未谋面,为何她眼中ณ的恨意那么强烈?他心底暗暗发愁,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她的行踪,想来好好表现一番,可不能ม还没出手就铩羽而归啊,于是清了清嗓子,带上一抹温柔迷人的笑容,“郡主是不是对本宫有什么误会?”
身份这种东西,真是把双刃剑。前世,她依着自己地位高贵,仗势欺人,得罪了许多不该得罪的人,最后不得善终。可是不得不说,有身份有地位,才能做很多旁้人做不了的事情。
溶月挂上一抹嘲讽的笑意,老夫人这个人,平常都是七丫头四丫头的叫,只有对沈汐云,才会亲切叫声云丫头,没想到送了个抹额,倒平白得了她一声月丫ฑ头。
沈滢玉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突然瞟到一旁้悠闲吃菜的溶月,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道,“自然是准备了,不过我们还是先看看七妹妹的吧。”
看着眼前娘熟悉亲切的面容,溶月眼中也酸涩起来,使劲吸了吸鼻子,才没让眼泪珠子掉下来。
老夫人这才笑了开来,“就你这丫ฑ头最会说话。”又看一眼站着的溶月和沈滢玉,笑容淡了淡,“你们也坐吧。”
临窗大炕上坐着沈府老夫人何氏,一身簇新า的玄紫ใ色缠枝菊纹袄子,头上带了鎏金点翠老银抹额,背后靠着大红金线团花引枕,正在同坐在一旁的六姑娘沈沁雪说着话,眉眼带笑,精神爽利。
他笑了笑,这才仔细打量起沈溶月来,却是心里一颤。
大雪初停,溶月的掐金红香小羊皮靴踩在松软的雪上咯吱作响。早有仆从扫了一条路出来,以免雪地路滑。
她下意识掐了掐自己,钻心的疼。不是做梦?自己้又被救活了?可云苓怎么เ也活过来了?正狐疑间,眼光落在手上,这双手,还是小小的模样,指尖泛着白玉般的光泽,并未涂ิ上自己้嫁入王府后最喜的丹ล蔻。她一顿,似乎想到เ了什么,止不住颤抖起来,难道……难道她重生了?!
“别乱说话,还想不想活了!”另一人训斥道,先前那人立马噤了声。
“想什么呢阿芜,叫你好几声都不应。”他眉目微挑,笑得温柔。
溶月浮起一抹笑意,缓缓摇了摇头,又转头看起风景来。
没行多远,耳边传来一阵嘈杂,抬眼望去,前边竟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把回府的路给堵个严å严实实。
沈慕辰剑眉微蹙,随手拦住一个过路人问道,“前面发生何事了?”
那人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慕容家的公子和窦家公子为了漱玉坊的泠徽姑娘又闹起来了。”
山溜何泠泠,飞泉漱鸣玉。
漱玉坊乃邺京城中最大的歌舞坊,坊中姑娘无一不是擅音律精歌舞姿容不俗,而这其中ณ又尤以泠徽姑娘为ฦ个中翘楚。
传言泠徽姑娘精通各类乐器,舞艺歌艺均是一绝,长得更是国色天香,惊为ฦ天人。
然泠徽姑娘性子清绝孤高,轻易不见客,只每月十五才招待一名入幕之ใ宾。至于这挑选入幕之宾的方式,也是随性得很。有时是一掷千金的豪赌,有时是赋诗对句的文采比拼,有时又只出一个谜面,最先答对者胜,一切全凭泠徽姑娘的喜好。因此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布衣书生,任何人都有机会一睹芳容。
前些日子,漱玉坊公布了此次挑选的方式,竟是今日在漱玉坊前由泠徽姑娘亲自抛绣球决定,抢到绣球者便获得此次资格。
路人口中ณ的慕容公子和窦家公子分别指的是惠妃亲侄子慕容彬和皇后幼弟窦樾,两ä人均是泠徽姑娘的狂热追求者。
惠妃慕容欣位列ต四妃之首,又育有大皇子萧梓瑞,在宫中地位自是不同一般。其兄长慕容佐乃金吾卫中ณ郎将,金吾卫掌京师巡ำ防,金吾卫中ณ郎将虽只正三品的官职,却非皇帝亲信不能担任,颇受皇帝ຓ器重。
而窦氏一族,现也是如日中天。皇后窦晴漪虽只育一女乐่安公主,然与当今圣上明熙帝是结发夫妻,皇帝ຓ对其虽宠爱不足,但敬重有加。其父窦章乃中极殿大学士,官拜内阁首辅,是皇帝的左臂右膀。
惠妃和皇后在后宫斗得不开开交,慕容彬和窦樾年纪相仿,平日里就经常较劲,没想到今日竟为了个ฐ歌舞坊的姑娘弄出这么大阵仗来了。
听到两人名字,溶月瞳孔微缩,浑身一激灵。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哥哥从马上摔下来跌断腿时,这两人也在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就凭他们这样的品性,定不会好到哪去!
沈慕辰闻言,忆起前些日子从交好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