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染站在离祭坛最近的地方,率领一军围祭坛一周形成护卫队。
继位十九年的皇帝韶尊,以惊人的魄力放弃了对彝人谋反行径的追究。
“慢慢慢……”
“回陛下,”郑隐白又谄媚地来到殿下,“他们来自西牛贺州比邻๑凌海的一个执政国枯拔国,一千年前一族人沿凌海从我西域大漠进入沧离大地,驻扎我西南边塞‘浣幽山’附近,自行成国封号为ฦ‘彝’,划雾鼎江为ฦ界,从未与我夔朔起过冲突,千年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那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即将被我夔朔遗忘的异族。”
“哦,臣已经派人去太师府请了。”郑隐白谄媚地来到殿中ณ央,点头躬腰地看向韶尊,“陛下,已经迟了半个时辰,太师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此山之中丹ล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正是百川汇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梁丘染回过神来,“这,我也不太清楚。自从太子被抓之后,韶尊的意识一直模糊,我先让他休息了,还没来得及问。密儿,你和莞儿,怎能独自闯入他们的圣地,带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天我们驾鸟过了清冷渊,山中并无人看管,我和莞儿见状便认其非为重地,遂趁机巡查一番,却现了很多奇珍异宝,带回的那些东西,全交给帝了。”
第二天进朝的官员们在入丹霞宫的一路上,不停地谈论着昨日生的太子被劫一事,担心帝ຓ是否还能按时上朝。一进殿,却见韶尊已๐经像平时一样坐在龙椅上,这一大喜大悲,早已摧毁了正值英年的帝ຓ王,他却仍然一脸坚定地支撑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天,天下开始盛传着一个ฐ事实:帝,用自己的亲生骨肉,换回了一个安和的王朝。
“韶尊帝到底拿了彝人的什么东西?”
“听说是一个能让整个昆娑城瞬间化为乌有的灾物。”
“那东西是什么样的?”
“没有人见过。只听说帝ຓ把它送给了两ä个爱臣,在反攻彝军战役中ณ立功的大功臣。”
“帝ຓ没再派人去彝疆要讨太子?”
“那就是宫里的秘密了……”
这是当时人们经常议论的话题。但是从那ว时起,百姓再也不会怀疑:夔朔王朝的大帝,已๐是一个ฐ心朝沧离大地亿万子民的帝。
没过多久,内禁卫总督梅密晋升皇朝一品御帝护卫,梅家堡宴请宾客,众多声名显赫英名侠誉的武林豪杰前来道贺,杯光酒影、欢语喜庆的山庄,在那天夜里着了一场漫天大火,家眷宾客在内上下2๐4o口人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时逢梁丘染正携孙女外出,幸免逃过此劫。
这个消息像瘟疫般飞快地蔓延至整个沧离大地,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和恐慌。多数人马上想到了枯拔妖女的诅咒;而民间的百姓更将此事联系到一年前生的恒星陨落事件,那个当时预言江湖浩劫的道士,却从此缄默不语,还俗回乡,不声不响地在青灵山下开了个小客栈。
众说纷纭,无论怎么เ讲,声明鹤立的梅氏家族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家族幸存者梁丘染,带着剩下的唯一亲人,从此退出朝政,隐居江湖,于昆娑城近郊立梁门武学馆,再不关问皇朝政事。
随之ใ而来的,是世人对诅咒的另一种恐慌。
不管是枯拔妖术还是星陨的诅咒,官府开始推托自己้的责任,连朝廷御亲们都不敢再多谈及此事,政府对此事似乎ๆ并未作过多的探查,仅于事地点建了一座祠堂,祠堂里供了几尊神像,以鼓励百姓祭天免灾之用,因为ฦ在太子被劫之后,拜日神寺已经被封起来,不在接受供者。
唯有当时一个叫浦æ承山的民宪御使,在听说民间的星陨诅咒后,疑感事有蹊跷,擅自带了几个下属来到青灵山祠堂一带探查。没想路上遇到山魈群,众魈见了人影四处逃窜,一只母魈慌乱中ณ将背上的魈婴掉在地上,回头取时人已接近,遂不甘地回头跑掉了。
浦æ承山来到魈婴跟前,竟意外现那是个人婴,浦承山见是一个挺健康的孩子,便顺手收留,除此之外,毫无收获,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
据说那个ฐ被青灵山遗星刺害眼睛的人,从那时起,无论秋冬春夏,整日手持棍棒,裸体乱跳,有时还在荒野中静坐。
话说至此,讲的仅仅是二十年前生在沧离大地上一段尘封的奇异往事。
从皇室内部计划废帝,到枯拔彝族入侵中土,到韶尊帝改邪ิ从仁,再到太子出世、遭劫,梅家堡的火事……只生在轻轻弹指一挥便过去的一年中。
没有人愿意再提起。那些往事,随着梁丘染在政界的消失,随着枯拔人留แ下的诅咒,随着飘荡在沧离上空流离的风,逐渐从世人的记忆中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