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先生的话,深觉有理。”李钰显然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但是,如果秦绾自己愿意做我的侧妃,秦侯爷也会同意的,不是吗?”
“是!”丫鬟匆匆放下木盒跑了出去。
一般贵族世家的女子,三岁早就开始启蒙了。
秦建云又看看秦珠,自己先摇头了,这规矩还教人呢,自己都要人教!母亲……也不成,母亲素来不喜珑儿这丫头。要不请个嬷嬷回来?最近宫里应该会放一批人出来。
不过,说来奇怪,秦枫回府后,张氏很快被查出有孕,就是秦桦,隔年又生了秦珠,让老太君觉得柏氏母子有福。所以哪怕年华不在的柏氏已经不入秦建云的眼,秦枫还是得了老太君的几分庇护,平安在张氏手里长大了。
秦建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嫡长女低嫁到一个小官的次子家,难道他就不会被人笑话了?左ุ思右想,还是没个主张,只能一拉被子,粗声道:“睡了!”
看着几个侍从摆出来的三件东西,在场众人就心中ณ有数了。
这个时候,棋台附近的围观者几乎ๆ都是高手,自然看得懂这种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暗流。而这时他们才知道,跟他们下棋,秦绾真是手下留情了的。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这还真是个疯子。
老太君听到这个ฐ消息的时候生了一场大气,不过秦建云把人都轰出去,母子俩密谈许久后,她终于默认了这件事,尽管脸色还是很难看。
“拉过去也没什么不好啊。”秦绾笑吟吟地道,“妹妹这么喜欢端王殿下,我这个做姐姐的,棒打鸳鸯有点儿对不住她啊。”
“祖母问我什么样的狂草最好,我说谁都看不懂的最好。”秦绾如实道。
“荒谬,谁年少时不遇上一两个ฐ人渣?还都不活了呢。”秦绾一声不屑地轻嗤,但也不想解释太多,知道,“秦绾以前的状况你也知道,去找找那ว些能娶我的人家,门第不能太低,不能离开京城,我需要有个说得过去的身份进入京城上流贵人的圈子。最好没有父母高堂,宗族简单,规矩宽松。聘礼有没有也无所谓,反正是便宜了安国侯府,落不到我手里。”
“不是说是被赶出来的吗?”张氏插口道。
之前她在闹市把蝶衣当成丫鬟买回来,是主仆俩多年的默契,即兴发挥演了一场戏,孟寒说得蝶衣重伤,短短两天,想必是好不了的。
不过,秦绾带上雁翎可真不是因为什么同情,她只是知道自己秘密太多,如今身边没有可靠之人,反倒是这个真的心智不全的傻丫头最能保守秘密了。
秦绾从来都没想过要藏拙,要低调,在她看来,张氏也好,秦珍也好,做她的对手也太不够格了,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没空耗在这个妇人争斗的后院里。
“起、起来吧。”张氏有些木然地答道。
不愧是南疆古物,墨笛音色并不如一般笛子的清亮,反而更接近于埙,低沉厚重,带着一丝异域的风情。
“滚出去,看着你就讨厌。”秦绾说着,直接将她推出去,“呯”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要是贼,这家伙也实在是太不会做贼,眼力太差ๆ。偌大的侯府,偏偏就跑进最穷的院子,就是下人房,还藏有几钱散碎银子呢,而她这个小姐房里,连根银钗子都没有。
“慧儿,你的人,我会送他们去陪你,不会让你在下面寂寞的。”
然而,走到墓前,她却愣住了。
停了一会儿,秦绾才吩咐雁翎放下包裹,从中取出准备好的香烛纸钱。
没有墓志,没有称谓,没有落款。
墓地很简洁,但并不粗糙。坟冢用青石封顶,墓碑上只有五个字——欧阳慧之墓。
明明没有想哭的感觉,但眼泪却会自然地流下来,仿佛是残存在欧阳慧的身体里的悲哀。
秦绾远远地停下了脚๐步,只觉得眼中ณ酸涩,滋味难言。
蝶衣白天已经来过一次,这回熟门熟路就带着她来到墓地。
毕竟,就算守卫再松懈า,挖坟引起的动静也不会太小的。
可以说,远离了猎宫,反倒方แ便了秦绾。
和尚都有清规戒律,不会大晚上乱跑。今天留แ宿含光寺的都是女眷,更没人会大半夜不睡觉,摸黑跑到树林子里来。
雁翎什么都不懂,只是小姐让她跟着,就跟着,十几斤重的包裹,小小的人背在身上毫无所觉。
是想让她日日聆听佛唱声,好消เ去了仇恨和戾气,早早投胎,不要找他报仇吗?
白天她念了一天经,蝶衣也没闲着,出去找她的坟去了。只是没想到,李钰竟然距离她死的地方绕过了半座山,把她葬在含光寺的范围内?
看着,她不禁冷笑起来。
秦绾一低头,只见纸上用炭笔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标注出了含光寺和猎宫的位置,正是小燕山的两面山腰,隔着山峰遥遥相对。距离含光寺不远的一处树林里,被重重画了个ฐ叉。
蝶衣默不作声地递过去一张纸。
“走!”秦绾带头走了出去。
角门口,锁已经被打开,雁翎背着个ฐ长长地大包裹探头探脑。
至于两ä个侍卫,早就回去歇着了,何况蝶衣还特别在晚饭里加了料é,保证他们一觉睡到天亮。
走出佛堂,外面的人早ຉ已被蝶衣支开。
“没事,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