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还没有上门,我找出面镜子照ั照,觉得绝不会给她丢分儿,不过我把耳麦扔了出来,觉得做作。听歌儿在我看来是件很随性很个人的事儿,如同你怔时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不是为了交代给别人什么。
大玻璃窗外的房檐下眨眼已躲了一排人,有的还抖着裤腿。其中有个曼妙的身影,我不由多看几眼。她的长直直束在脑后,垂在腰际。上穿粗纺米色毛衫,隐隐露点浅玫红荷叶领,下面仔裤,足蹬棕色小靴,亭亭玉立,如同一株静莲之于喧闹的水面,观之心旷神怡。这美虽与我无关,可我从心里由衷地喜欢,喜欢生活里这些点点滴滴。
“我?我是你的!”她很顺溜地说。
我的屋门前也聚了一堆树叶,我踩在上面开门,它们咯咯吱吱地响着。小厨房门上的塑料布本来就快掉了,现在被风刮得萎顿在地上。我把它捡起来,隔着透了气的窗门扔进厨房。开了屋门,现整个房间一层灰尘,原来是邻街的窗户没有关紧ู。我关严了,然后开始找衣服。天变得太快了,我一时想不起衣服收在哪里,乱翻了几个地方แ,最后总算刨了出来。
抱孩子的女孩应该是保姆,她抱着孩子在旁้边等她。那孩子是她的谁?我很好奇,隐隐约约听到她在说医院、孩子什么的,还没听明白,通话就结束了。她走过来正要付钱,突然呀地一声,脸颊洇红了,自语道:“不会吧?嗯,怎么会呢?”保姆不解地望着她。
这是我写日记的特有方式。毫无疑问是受了我爸的影响。当别的孩子开始提笔写字时,我却在我爸的大手掌控下,下手皆是图画ฑ。从此我就爱上了这种父子游戏。每当他闲的时候,我就会跑到เ他身边去。他握住我的小手,我的手握住笔,随便找一张什么纸,我们就描画ฑ起来。然后拿着这张纸到เ处献宝,让我妈看,让邻居看。自然是一片赞扬和笑容。所以,画着玩儿对我而言就是种幸福。这里有我跟我爸的不同。他平常眼神迷茫,若有所思。可站到画板前,他就成了另一个人,目光炯炯,全神贯注。我相反,涂ิ涂画ฑ画的时候多在不经意间。我想,可能这是他把画画视作事业,刻๑意而为。我呢,只是本能ม地表述心情,所以,我是在一种享受中ณ。
通常,我还是愿意独自进行这种活动,在想开始的地方แ开始,在想结束的地方结束。没有旅途的舟车劳顿ู,却尽享其悠游自在的心境。如果非得把这看成一种病,那么它一定是我与生俱来的痼疾,过一段就周期性作一次的痼疾。
好在今晚我是唐僧,只想听禅论道抒解胸臆。总算找着个ฐ正儿八经的聊天室,5๓4人在线,进去后我先扫视:寒烟凝梦,墙外书生,水晶宫主,语随心飘,行者;飘舞的鱼,晶莹雪,冰枫萧雨,一笑回眸,八戒啃蹄,---ๅ---,什么?等等!等等!再有个沙僧小白龙我的人马就齐了,这聊天室整个就是个西游会嘛。我嗬嗬地傻笑起来,赶快和行者八戒联系。
苏曼的眼光如晴蜓点水,浮光掠影地在我们身上掠过一圈,然后落到秦丽玲身上,落到酒杯上。这是她今天的常规动作。也许这是上次尴尬之后她思考的结果,保持距离,保留分寸,留给大家正常做朋友的可能。
“晚上准备去西堤岛。”王飞抿着嘴乐่,摇晃着脑袋,显得很陶醉。
“那是一定!不过,今天怎么办吧?”秦丽玲说。
“你小姨家过会呢,你去不去?”我妈问。
我喜欢的恰是它的闹中取静。再说,来话吧打电å话的多是图便宜,不会在意多走这几步路。
也永远
“得了得了,我不比你,我是一定得拿了那张证的。”
“你听说过谁没拿上那ว张证吗?”
“学点真东西总归用得着吧,最起码将来不把我们家王飞打成个马蜂窝呀。”秦丽玲直瞟我。
我懒得搅浑水,坐那儿涂着玩儿,没接她们的话。王飞倒在沙里,不时地插上一句两句。哎,他已๐经蜕变成秦丽ษ玲的应声虫,可怜的王飞,以前玩得那ว么开,谁想到还有这一天哪。秦丽玲交代王飞:“呆会儿我们走了你就回家,晚上不许钻网吧玩儿!”
“不去不去!我都管住自己了,你看我今天这么长时间提游戏了吗?”王飞掐肩谄笑。
“这还差不多,要让我知道了我可不饶你啊!”
苏曼笑道:“看你厉害的!怎么不饶啊?”
秦丽玲带上笑来:“有他受的!”
“你一向厉害!”苏曼玩笑道,歪到沙里半靠着。
秦丽玲脸有点红了:“不是我管他,他简直就是个小孩儿,他要像你家王戈这么เ理智,我还用得着操这心吗?”
王飞不乐意了:“那ว都是你想的,我怎么不成熟了,好玩游戏就不成熟了?男人有几个不爱玩游戏的?不爱玩的就不是男人!”
“你听听他说的这话!”秦丽玲又气又笑,“王戈可就在你旁边坐着呢!”
“不算他,他是一怪。”王飞依然理直气壮。
秦丽玲不跟他计较了,她接着对苏曼说:“你看看!听他说去土地局的事儿也办不成了,就这么着晃着是个事儿嘛!”
“哎?怎么去不成了?”我问王飞,“你爸不给你跑得好好的嘛!人找着了,文凭买下了,还差ๆ什么呀。”
王飞不急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