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有些生气了,吩咐手下道:“去!到เ各处看看,若有逃跑者,有不战而退者,统统抓起来,回营地一并处置!”
朱淑真叹气道:“唉,相见难,别亦难,见了又别难上难啊!”
柳莫寒借着月光看向远外,青山巍峨,虽看不清山上到底有什么,但他感觉有些亲切。手里捧起一把沙土,任它从指缝中一点点流失,柳莫寒突然心里涌起一股特别强烈的感觉,他想去大漠那边看看,看看自己从小就离开的家乡,看看家乡里,是否还有健在的亲人。望着大漠那边的灯火,柳莫寒在心中轻叹:亲人们,可会记得还有我这个流失在中原的孩子?你们都好么?
朱淑真把施砾上门抓人的过程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夫人,真儿求您,一定救救哥哥,那施ๅ砾抓他上战场,必是用意不善。”
见朱淑真一脸犹豫,柳莫寒清楚她心中所想,于是他上前解围道:“夫人,您的好意莫寒与真儿心领ๆ了,只是不曾准备,怕有些来不及。”
柳莫寒上前倒了茶水,说道:“夫人,近几日身体可好?”
朱淑真回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前些时候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总感觉了无生趣。只是心中有你做念想儿,知道你会回来,所以一直撑到เ如今。”
朱淑真摇头道:“哥哥,真儿不苦。只是我父亲他但求哥哥不要生气,只当他是一个顽固父亲罢了,切不要记恨他才是。”
就连一直伺候左右的魏忠恭看了,也忍不住说道:“姑爷真是好才情!”
柳莫寒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淡淡地回道:“好与不好,全在心里了。但我总是企求,企求上天能够保佑真儿,一切安好。”
两个人说着笑着就到了曾府。
魏夫人见朱淑真如今在朱家住得这般开心,不时地散出一阵阵笑声,她心中暗想:该就该告诉真儿实情呢?若说了,重逢之后的种种不幸会不会再次降临到เ她与柳莫寒的身上呢?
魏夫人差人拦下他,说道:“先生,你可是要去朱家?”
柳莫寒回道:“朱老爷,我是柳莫寒啊。您忘记了么?柳正之ใ子,柳莫寒。”
卢氏偷偷着抹着眼泪。
柳莫寒大惊,他想象不出,儿时温柔贤良的朱淑真竟然会有这番举动。
魏夫人听了,连忙扶起他来,说道:“哪里,哪里,先生能回来,我自是高兴。”
柳莫寒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一遍,再看一遍,然后昂头高呼道:“老天爷,你怎能ม这般捉弄我?!为ฦ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朱淑真回头,看了看魏忠恭,问道:“学习多年,不作诗,不填词,那你还想做什么เ呢?”
魏贤打落施砾的手,回道:“施家公子,这里是朱小姐的家,你来做什么?”
惊得她身后的人哑口无言。魏夫人听了,心里一阵叹息:唉,怎么เ就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儿变得这般消沉?
朱淑真听了,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虽说知道了柳莫寒在战场上,但生死未卜。
朱淑真劝道:“母亲,女儿真的很好,别ี再担心了,好么เ?只是您跟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魏夫人见了,私下打听魏贤,得知情况后,赞助了一些银两,令他去买了座不错的宅子,且差人去好好收拾了一番。朱淑真得知后,给魏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夫人既是知已,又是父母。”
施砾显然不信,他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你定是藏了她,不然她会去哪里?!”
柳莫寒回道:“在下本来就是教书郎,兵书不曾读过。”
魏夫人不再问下去,只是挽住朱淑真,一起进了大堂。
朱淑真将跪在地上的魏贤扶起,说道:“这话严å重了。有什么เ事你就说吧,看我还能否帮得上你。”
朱淑真听了,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施城房间走去。
朱淑真听了,也不避讳,回道:“不知道哥哥现在可好?人在哪里?”
朱淑真很认真地看了看魏夫人,又四下看了看下人。魏夫人会意,让下人们退下,朱淑真这才说道:“夫人,淑真想与你商量,休夫,可否?”
朱淑真说道:“不是有事么เ?说吧。”
这天夜里,施ๅ家上下聚齐大堂,施城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施砾二房一脸赧色,岂能逃过施城的眼睛,施城命人吊打二房,最后,二房坦诚,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女儿,原因是她感觉这个女儿给自己带来了霉运。
杜氏为朱淑真敷上了药,心疼地嘱咐道:“老二家的,小心伤口,也别太伤心了,这就是我们女子的命啊。”
魏夫人说道:“你先不要问,先来看一幅字。”说完,差人将前几日柳莫寒写下的那词递了上来。
小晴父亲见了柳莫寒,心下大喜,急忙吩咐女儿准备酒菜,留แ下柳莫寒吃饭。吃过饭后两ä人闲聊,柳莫寒说道:“眼下世道又乱了,回来时的路上,满目苍痍,惨不忍睹。看来,金狗对大宋国土还是贼心不死啊。”
柳正叹了口气,说道:“莫寒,我想再喝一碗外头街上张家卖的豆浆,你帮我买一碗来吧。”
丫头想了想,回道:“正好是少夫人离开府上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