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听着孩子回答,心里就明白了,这孩子的养父母是有钱家,从孩子的言谈看来,也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
而卢氏体力日渐不支,加上两ä房媳妇先后为她生了几个孙子孙女,所以她每天的乐趣就是逗逗小辈,自取其乐่。对于已经长大的女儿,完全没了先前的记挂。
柳正看看自己的义子,正坐在书房的一个ฐ角落里如饥似渴的看书,又问道:“小姐,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事儿被州官施ๅ城知道后很生气,他骂朱延龄小气。骂过之后还感觉不解气,命人将朱延龄绑了去,说他不支持打仗,疑与金狗勾结。这在当时可是个很大的罪名。为ฦ了救父亲,朱延龄的长子朱子安带了银两ä前来营救父亲。
朱淑真咯咯地笑了,说道:“柳哥哥,莫多礼。我跟你年龄差ๆ不多大呢。”
孩子如实回答:“孩儿有自己的师父,可惜他也受了牵连,被官兵杀了。”
第二天一早ຉ,柳正早早起程。朱淑真挥手与师父告别ี。
真儿拉过他的手,问道:“哥哥,看夕阳多美,人生若能如太阳,升起时美丽,隐去时绚烂,那ว该是何等美景啊。”
朱淑真笑道:“我叫朱淑真。”
柳莫寒抬起头来细看这位小姐,见她眉目清秀,虽非羞花闭月,但也俊美可爱。
朱淑真见柳莫寒这样看自己,心如鹿撞,多年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家里的父亲,师父,还有三位哥哥,几个下人,她还从来没见过这般英俊的小书生。柳莫寒眉眼之间诸多英气,皮肤白透,说话又斯斯文,活脱脱一个白面书生。
二人相视过后,都不禁红了脸。
倒是朱淑真大方,她问道:“不知哥哥今年贵赓?”
柳莫寒回道:“一十二岁。”
朱淑真瞪大美目,惊叫:“真的吗?跟我是同一年呢。你是何时出生的?”
柳莫寒回道:“这我不曾听母亲提过。”
朱淑真笑,说:“你肯定没我大,我是大年初一生的呢。不过,我还是得问问师父,你是何时出生的?我要看看比你大几天,呵呵”这时候的她仿佛回到了童年,快乐的笑声不断迸。
柳莫寒点头称是,不再说话。
朱淑真看了看他,止住笑,说道:“你生气了么?我只是玩笑罢了。就算你比我小,我也叫你哥哥,好么?”
柳莫寒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问道:“为ฦ什么?”
朱淑真回答:“因为ฦ我们是朋友呀。”
一声朋友,说得柳莫寒心里温暖如春。年少的他何尝不希望有个朋友,能倾诉彼此心声呢?而今这话从朱淑真嘴里说了出来,真叫他好生感动。
晚上,柳莫寒打来水给柳正洗脚,将朱淑真的话告诉了柳正。柳正说道:“这小姐天生聪慧,诗词颇็见天份,你倒是要好好跟她学习一下。另外,她是个好心肠的小姐,只是毕竟我们是客居在此,凡事有些分寸得好。”
柳莫寒点头称是。
柳正看了看自己的义子,心疼地说道:“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你一定要说出来,别ี一个人闷着,不要忘了,我还可以与你分担的。懂ฦ么?”
柳莫寒再次点头。其实心里他对这个义แ父还是有些陌生。
柳正仿佛看穿了义แ子的心思,他笑笑,说道:“好了,相处久了就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小姐一起上课。记着,多用功,好好学习,我以后还得兼作帐房先生,你有不明白的就问小姐好了,她会认真解答你的。明白吗?”
听父亲柳正这么一讲,柳莫寒心里更加温暖了。从见到朱淑真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位小姐,客气,可亲,现在听来,还很有才情,真是难得。
而这厢的朱淑真也失眠了。她想着白天柳莫寒的一言一行,甚感可爱。窗外无限的月色洒进窗户,透过窗棱,丝丝缕缕的,纠缠着她心里的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