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兰却在这时望了一眼程一路,程一路只是笑着。吴兰兰说:“我是想常来啊,南州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人好。还有任书记这样的好领导,我怎么能不来?何况还有这么多战友,秘书长,你说是不是?”
“没想到。”程一路说。
程一路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无虑了。他也就放开来喝了几杯,本来他的酒量就很大,越喝越兴奋,直喝得吴兰兰直在边上劝他别喝了,别喝了。鲁胡生说难得团长这么เ放开,让他喝,我们好好陪着。程一路说:就你,都上,怎样?
“话倒也是实话。不过我说老冯,政府的决策对不对,这是大的方针ฤ问题,是集体问题;只要个ฐ人不从中干预,不谋取利益,就没有什么เ可怕的。方针ฤ的失误,大家负责;个人问题,就很严重。”程一路有意识地把话题往上访信的内容上引。
程一路说:“老冯,这就不对了,不要怀疑别人。今天你们带吴总到เ矿上,老百姓一定是以为又有人要来包矿了,所以都跑出来,情绪激动,这可以理解。关键是要处理好。公安一上,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老百姓是反映问题,要公安去干什么เ?我们的老百姓是最淳朴的,最重要的是不能ม激化矛盾。当然,这也可以看出仁义แ县的矿山问题很突出,老冯哪,你要好好研究研究,早ຉ日解决。”
冯军让人安排吴兰兰先休息,陪程一路到了房间,正要走。程一路喊住了他。两个人坐下来,程一路问:“现在仁义的矿业到底怎么样?”
现在,张晓玉随着飞机冲上蓝ณ天,奔澳洲去了。在南州的这个ฐ家里,程一路成了唯一的守门人。
“这……可以,可以。和尚,你们找个好地方แ,陪吴总去唱歌。我不行了,头昏。”程一路说时朝鲁胡生使了个眼色。鲁胡生像猛然想起什么เ似的,说:“啊,一路是有事的。明天嫂子要到澳洲去的。”
吴兰兰几乎是没有什么拒绝,就站起来干了酒。鲁胡生又亲自跑过来斟酒,说喝一个太少了,喝酒要成双不能单,“再来一个!”
程一路也把酒喝了,又满上说:“这杯酒我来敬吴总,难得到南州来。”
郭雷这笑有点内容,其实程一路知道。阎丽丽到省里去的目的,就像湖海山庄里的小别ี墅一样,虽然掩着,可是它若隐若现,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但是,程一路不好说,因为这涉及到张晓玉的叔叔张敏钊。其他的人也不会说,张敏钊是省长,谁能问省长的事?当干部ຖ多年了,如果连“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这句话都不能记牢,那ว还当什么干部呢?不如回家卖红薯算了。
十年的时光说快也快,仿佛一瞬之间。吴兰兰早就成了他内心里的一部ຖ分,一般时候他不会翻动。可是现在,这个内心中的最柔软的部分就到了南州ะ,到เ了自己้生活和工作的这个城市。虽然在交通高度达和人员来往不断频๗繁的社会,来南州轻而易举。但程一路没有想过有一天吴兰兰会来。他是一个ฐ对往事固执的人,他不想再回去的,他宁愿不再见到。而且,这么เ多年来,张晓玉的贤慧,将程一路心中的吴兰兰位置一压再压,已经很深很沉,轻易是翻不动也翻不出来的了。
二扣子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程一路没有想到这个ฐ大光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只望着二扣子,过一会儿才说:“这样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说的。”
程一路依然不说话。只是哼哼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