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皮少了很多,应该是时生吃掉的。他怀着不祥的预感打开冰箱,果然,番茄酱的数量骤减。浑蛋!不是跟他说了要节省一点吗?
“你先说,父亲的名字是什么?”拓实又用力揪了一下,时生的脸都扭曲了。
拓实右手提着卫生纸和塑料袋,左手拿着打包的饺子,回到家中。
“我的父母不在这个世界”时生刚才这样说,估计是说,父母早就过世了,自己孤身一人。拓实想,千鹤说他和自己一样,其实不太一样啊。
“如果真想当护士,半工半读也行啊。”
中西站起身,走下楼ä梯。也不知道他想做给谁看,就像以前的黑帮片中ณ的主角一样,双手插在裤ไ兜里。没品位的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怎么回事?”
他回想起以前站在投球位时的情形,瞄准红鬼的肚子轻轻将球扔了过去。他觉得应该会径直命中,扔出的球却画了一道意想不到เ的弧线,击中了红鬼的肩膀。
仅仅两小时前,中西还是拓实的上司。其实,他与拓实年龄相仿,但头发烫得潇洒,又穿着做工考究的双排扣西装,故而显得老成持重。拓实知道,那西装也是借来的。
“在这儿说,还是…”医生欲言又止。
“跑腿费不要吗?”拓实瞪向时生,时生也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拓实先行移开视线,将手伸向烟盒。
时生笑了起来。“这样也挺有趣啊,以前从未这么吵过。”
“跟谁?”
“所以说——”时生话到เ嘴边又晃了晃脑袋,低下了头“没什么。”
“怪人。”拓实打开了电视。一群年轻人在随迪斯科音乐跳舞。他咂了下嘴,换了个频๗道。自从约翰̶๐6;屈伏塔跳过后,谁都像着了魔似的学这种古怪的舞蹈。
“我说,千鹤可真是个好姑娘。”时生忽道。
“怎么突然又提她了?”
“今天她还关心我,问我伤势怎样了。”
“那是因为ฦ她有护士情结。”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没和她结婚?”
“别ี用这种古怪腔调说话。不是对你说过,我打算和她结婚吗?当然了,目前还做不到。”他搔了搔脸。
“能结婚…就好了。”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吧?”拓实将视线又转回到เ电视上。身为职业摔跤手的美女双人组正在与小丑较量。拓实看得张大了嘴吧,乐不可支。
过了凌晨一点,二人都钻进了被窝,但拓实马上又爬了起来,他总觉得有件事放心不下。
千鹤!
是她让自己去招警卫的公司面试的,自然应该关心结果,从酒吧下班后,应该立刻来公寓才对,现在却不见人影。锦系町ฐ的酒吧只营业到十二点半,她坐电车到浅草桥,骑上放在那儿的自行车到拓实的公寓,应该到不了一点钟。
难道她今晚不想过来吗?但她肯定想知道面试结果啊。还是遇上什么เ事,太累了?
拓实钻出被窝,穿上衣服。时生也立刻坐了起来,看来他也没有睡着。
“这么晚了,还去哪里?”
“嗯,出去一会儿。”
“问你去哪里。”
拓实心下不耐,可还是回答了。“还不是她,千鹤呗。”
“啊,”时生点点头“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想什么呢?我只想告诉她面试的结果罢了。”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เ,低头看着时生“你不一起去吗?”
“我?干吗?”
“也没有什么เ特别的理由。不愿去就算了。”
其实他心里在想:若时生一起去,千鹤责怪起来,自己也便于打岔。他觉得如果单独与千鹤面谈,没参加面试一事会露馅的。
在拓实穿鞋时,时生开口了:“等一下,我也去。”
担心与千鹤彼此错过,在时生的提议下,他们在一张不知是什么广告的背面写上“千鹤,我们去你家了,拓实”搁在厨房里。
千鹤租的房子在藏前桥边,比拓实租的公寓稍新า一点,在一楼最里面。千鹤总是抱怨,夏天也不能ม开着窗睡。去年夏天,拓实和她在咔嗒咔嗒响个不停的风扇吹出的风中大汗淋漓了许多回。
“好像还没回来。”看到窗口的灯没亮,时生说道“也可能是睡了。”
“没有的事。她不到三点钟是不会睡的,要吃夜宵,还至少要将当天的内衣洗掉,不然就睡不着。”
“哦,家庭主妇型的。”
“是吧?最适合做老婆了。”
他们转到前面,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可能还没回来,去屋里等吧。”拓实掏出了钥匙。
“随便进去不好吧?”
“有什么เ不好?我不是有她的钥匙吗?”
“我知道,可随便进姑娘的房间…总觉得不好,侵犯隐私啊。恐怕她也有些不愿被人看到เ的东西。”
“什么?”
“比如内衣什么เ的。”
拓实笑了。“她的内裤我早看够了,还有内裤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