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杜主任把酸杏舒舒服服地打发了出来。
就这么啷啷呛呛地开了半天的会,终于商定了几条意见。
村人也是尽心尽力地操办着分配给自己的具体事务。缺了啥物件,就自己主动想办法。没法子想的,只要自己家里有,也就统统拿来用,等事后再说。他们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办稳妥了。村人的热心和真诚,并非喜桂两ä口子平日里为下了多大的人场,而是喜桂的不幸遭遇触动了人们心底那根善良的弦儿。如此愕然的飞来横祸,促使他们爆发出极大的怜悯和同情。他们任劳任怨地驱使奔劳,给可怜的孤儿寡母以最大程度地安慰。
酸杏干黄着脸连声道,是,是哩。他要水喝,就给喝哩。
满月家聚集了全村的男女劳力和一帮娃崽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惊惧的表情。满月已经吓懵了,只是抱着喜桂的头流眼泪,却哭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木琴打个激灵儿,说,得去看看,别ี出啥事吧。
满月翻了一下身子,脸上挂着一副满足的神情。
喜桂满不在乎地说道,啥灵性的东西在土炮前,都是一堆稀泥烂肉,都得给我柱儿充饥,给你暖身子呢。
一个ฐ大男人哭着说出这种话来,任哪个女人也会动心的。何况,满月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女子,贤妻良母的胚子。她从心里喜欢着喜桂,从未与他吵过架,红过脸儿。要不是今天的闹场,就算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男人会撇了自己去偷别ี的女人。她的心彻底软了,软得一塌糊涂。她反身紧紧ู抱住喜桂,生怕他也要跑去寻死。她嘴里一个ฐ劲儿地骂道,你这个冤家?,让我可咋办好哦。
待俩放映员酒足饭饱后,天也黑了下来。俩人不敢怠慢,匆匆回到大队院子,架机器,倒胶片,又跑到เ屋后把发电机捅鼓响,院子里突然亮起了电灯。娃崽儿们极少见过电灯泡,不明白那个小玻璃球咋会发出那么明亮的光来。院子里的崽子们就一阵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引得满院子像开了锅沸水一样。
酸枣的亲事刚有了点儿眉目,木琴就琢磨着怎样捅鼓电影队的事。
一时顿起的冲###火,把四方的嗓子给烧哑了。他嘶哑道,你说咋办,就叫他们这个样子下去么。
这时,跑堂帮忙的人也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统统坐到了饭桌上喝酒吃饭。
四方回应道,搂着肥猪睡也好哦,天天粘一身猪油,炒菜时就不愁没油水哩。要不,今夜也叫你粘身油水,回家去,俺哥一定会夸赞你呀。
振富才强压下这口闷气,把整个婚事一担子挑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至此,俩亲家失了和气,伤了感情,很少相互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