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病得不轻的原故?才会去想念那个常将自己气到七窍生烟的混蛋小子?
……
他怎会待她不好?他为了她退隐江湖,为了她抛去名利,也可以为ฦ了她,甘之如饴地服用“化功散”。此时此刻,她有如醍醐灌顶,顿开茅塞。
喊了一遍,众人伸长脖子等了好久,也没看到被擒的柳寡妇人影。
围观群众动作整齐一致地闪开,迅速让出一条道,一个相貌狰狞、魁梧粗犷的大汉正满脸怒意,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不是吧?他要这副样子出去见人?虽说很有娱乐性,但毕竟有损面子呀!
幸好他们没去为难曾经打伤过自家主ว子,如今同在屋檐下的阮真真,也没特别ี安排粗活给她做,只是吩咐她跟着主子,保护主子,听主子的话,一切都要以主子的需求为ฦ重,不能有丝毫的怠慢和疏忽。
“那怎么办?”他坐在床边嘿嘿直笑,笑得她背上寒毛直竖。
“再说你伤了我,让我痛成这样,还差一点就死掉了。我可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就这么เ杀了你,好像又太便宜你了,不如当了给我,折磨你一辈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เ样?很棒吧?”
这女人,居然趁机落井下石?阮真真对着老板娘怒目而视。
“你是叫……阮真真?是吧?”她走过去,把阮真真从屋角拉出来。
“不三不四……”身前的他居然气若游丝、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
那你是谁?我?我是……嗯……是个小太监啦!
“不太好吧,孤男ç寡女的,同处一室……”斯ั文男子贼兮兮地说,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谁知道呢?
“盘古酒坊的盈师父,说你有一回看中了她的酿酒配方,死缠烂打着要人家把配方卖给你,人家不肯,你就趁机抬高原材料的价格,弄得材料比成酒还贵……”这家伙不枉家里是开当铺的,简直是奸商大奸商大大的奸商啊!
元媵难得地傻眼,这丫头几时跟镇上的人熟成这样了?连那素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酿酒师父都肯开口跟她聊上两句了?
“没话讲了吧?”证据确凿,还想骗她?门儿都没有!
“真真……”不料,他猛然从地上朝着阮真真飞扑过去,趴在她的腿上喜极而泣。
“又干嘛?”她翻了个白眼,好气又好笑。
“真真太关心我了,到处打听我的消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不放过……我真是太感动了。”他边说边在她腿上蹭,演戏之余还不忘吃几口嫩豆腐。
“讨厌!”她又想踹他,偏在行动前迟疑一下,抬起手来,看着那颗正闷头装哭的黑色头颅,偏又打不下手,愣了半响,还是放过他,任他一个人装疯卖傻唱独角戏。
“真真以后别跟那些心跟坏得很的人来往了,有事就来问我,咱们俩的关系可比那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要熟ງ得多了,是不?”这世道,人心叵测啊!
“有事就问你?”她挑起秀眉。
“当然……答不答就在我了。”他假笑数声,苛扣斤两。
“那ว好,镇上怎么没有镇长呢?”她懒โ得计较他的滑头。
庙有住持,家有家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乌ไ龙镇,居然没有一镇之ใ长,岂不奇怪?
“前任镇长好些年前就出家当和尚去了,本想选出新的来上任,可是大家谁也不服气谁,最后只好成立了个镇委会管理镇子,平日芝麻大小的事都由曲帐房出来调解纷争。”
“原来如此,难怪镇上的人都服他,他处事很公道。”她曾亲眼目睹过曲帐房处理一桩纠纷,虽然情况比较复杂,但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让两方都很服气。
“没搞错吧,他处事公道?”元媵怪叫:“全镇心肠最黑的家伙就是他了!”
“少来了,人家有你心黑吗?”她冷哼一声。
“你怎么เ总是胳膊拐往外拐,帮外人讲话?”他总算从她腿上抬起头了,不满地瞟着她:“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有你家公子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
咚!一记爆枣不偏不倚地砸上他的头,疼得元媵眼泪都飙出来了。
“很疼耶!”这回是真疼。
“谁叫你乱ກ讲话!”他的猜疑莫名地让她急红了眼,眸中闪着泪意。
“哎呀,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不分轻重乱ກ讲话,真真,千万别哭……”见她掉泪,元媵手忙脚๐乱ກ地爬上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抱在怀中。
他自嘲般地自说自话:“我一定是吃醋了才说起浑话来,真真是我的典当品嘛,又不给赎的,就算你跟人家两情相悦要私奔我也不会让的,还吃什么干醋着什么急?”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会猜中她的想法?还是她脑子秀逗了,连他说这种话她都会觉得开心?就象听他保证不会丢下她,不会不要她。
粉拳捶了他两ä下,阮真真将流泪的脸埋在他的肩头。
这个家伙很可恶、很离谱、很滑头,可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喜欢好喜欢他!
这不能怪她,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ฐ人,而且这个人看样子也有点喜欢她,于是她就这么一股脑儿地陷了进去,再也抽不了身了。
问题是她都已๐经抽不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