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文还是没从书房出来,白黎从熟悉了一下午的歌曲旋律中抬起头来,脱下耳机扭了扭因为长期专注姿势而有些酸疼的脖颈,然后推开书房的门悄悄看了一眼,确定宋凯文这会儿正忙得不可开交。
人生的前十多年里独自一人自得其乐惯了的白黎相当新鲜地开始承受全场人包含着探究、欣喜、讶异甚至还有妒恨等等情绪的目光。
眼下正值寒冬,这个时间最适合捧一杯暖烘烘的热饮窝在被窝里刷刷微博才对。然而舞台下却满满当当坐了约两三百名观众,其中不乏有结伴而来的某位选手的粉丝,或多或少地在交头接耳,转微博,气氛热烈无比。
果然是饿极了的缘故。
他们进棚的时候那家伙正在跟着他的威亚师小伙伴们一起检查一会儿要用的威亚安全性。
白黎无所谓地:“其实真的往下跳我也可以啦。”又不是多高的距离。
店外马路上车辆犹如流水般川ษ流不息,街道旁้行色匆匆的路人尽可能把自己身上每一片肌肤都埋入保暖的衣物当中,路灯把整个路面照的明亮昏黄。
就像在说:“外行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好吧,那男人自打刚ธ才表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洗脚言,就跟条转到尽头的八音盒一样没再出声,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谢谢你啊。”
码头对岸是灯火通明的城市,五彩斑á斓的霓虹灯与车灯、路灯交相辉映,在夜色中仿佛银河般璀璨,一派繁荣景象。
白黎:“……”
那大爷您大半夜不好好在家吃饭睡觉到เ底是跑来这破地方干嘛ใ的?卖萌吗!
没有等到เ邵钧天跟他谈论出些什么有用的内容,那ว站在外面的两队人马忽然开始了动作。
这两队人马都分别以一个ฐ人为ฦ,左边的那队领头的是个光头。
右边的那个领头的带了一副墨镜。
简直是教科书般的黑帮造型。
白黎啧啧称奇地看着这两拨人就这么气氛古怪地对峙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在无声中彼此交换了什么信息,他们将各自手中的十几个黑色的手提箱小心地堆放地面上,然后交谊舞似的交换了场地。
噗。
这个违和感十足的联想令白黎紧ู绷的表情松动了一下,露出个比起光头佬的脑袋在这黑夜里更加明亮的笑容。
被邵钧๕天全数收入眼底,令他表情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
当然白黎是看不到的。
比起外面那两ä拨人的剑拔弩张暗流涌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里气氛简直可以用和谐融洽来形容。
由始至终,白黎都没有看清那ว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但从两方แ人马对其的紧张程度来看…………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看到的为好。
这就结束了?
下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而白黎现命运这玩意儿比他想象的要更能折腾人。
由墨镜男带头的那一队人马当中,突如其来地响起了一段此情此景下无比刺耳的软糯童声——“老爸~老爸~你要去哪里啊~”
众人:“……”
白酱油与邵酱油:“……”
那个上身出音乐声的倒霉男人保持着一脸像被人用大象那么大的榔头当头捶下来的表情,惊恐万分地弯腰赔礼道歉,那姿态真是要多低有多低:“对不起对不起,应该是我女儿……”然后他居然在就在这个无比奇葩的时间和地点,在白黎看来简直是相当有挑战精神的把那个电话接了起来!
“喂,玲玲?爸爸马上就回来了,给你带生日蛋糕啊……奶奶呢?”
他嘴角含笑,旁若无人地沉浸ฤ在电å话那头的天伦之乐่当中。
即使压低了嗓音对话依然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ณ,若是仔细一些甚至还能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咯咯直笑的童声在拉长了尾音说着什么。
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对面的那伙人当中,有一个面带纹身的粗壮男ç人伴随着他每一句话说出口,额角的青筋越暴起,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暴跳起来拔出藏在口袋里的锋利匕就朝着他狠狠扑了过来!
邵钧๕天只觉得自己手下一空,就看到原本安安分分待在他怀中的少年在那ว一瞬间用一种前所未见的度出现在那二人之间,一抬手用那把用起来比看起来坚硬很多的玉笛挡下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
然后在所有人的错愕间反手一用笛尾一锤,精准地击在这人脖ๆ颈。
光头佬出一声惨烈痛呼,手中匕掉在地上,捂着脖子在尘土间翻滚起来。
笛身的银饰在他的项上划开一道淋漓的伤口,那猩红的温热液体飞溅出来,不出意外地溅到白黎脸庞,在上面留下一道无比清晰的血色印记。
完蛋了。
白黎此时此刻迎着几十个人或震惊或凶狠,更多是包含着杀意的目光,肠子都快毁青了。
他低下头试图趁着别ี人还没看清他长相的时候就溜之大吉,却看到เ刚才那个被他救了的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一脸慌张地跌倒在他脚下,仰着头正以一种……埋怨的眼神盯着他?!!!
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