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直按耐不住:“那三郎和小五他们……眼看着就要开春种地了,他们那三十亩,咱们是种还是不种,还要二叔给个章程出来,回去也好通知家里整备种子农具。”
高以纯跪在地上,向众人哭求:“他们虽然不好,到底是我亲大爷,亲叔叔,亲堂兄,家里这些年口挪肚攒,吃糠咽菜,供他们读书,眼看着就要出人头地了,还请诸位叔叔婶子容他们在这里,把县试考完吧,求求各位了,要不然今日因我而起,将他们赶了出去,我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完又要磕头,众人赶紧把他扶起来,劝慰一番。
高以正说:“你别胡说,那麻辣串我们都吃了,怎么就你们俩有事?”
高以纯坚持要给,他们坚持不要,最后还是穆云翼想了个ฐ折中的法子:“这些钱先在账上记着,将来春时、秋时,还有墨香念书都要笔墨纸张,都是要钱的,而且经过今年一年的开蒙,明年最好都去义แ学读书,那也是得用钱的,到เ时候就用到这笔钱了。”
晚上穆云翼回来,听高以纯一说,便道:“看来这玩意还真能挣钱,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就去租一个ฐ门面,到时候就在那里头现做现卖,估计挣得比现在还得多。”
第二天吃过早ຉ饭,穆云翼先到店里头转了一遭,见伙计们都有条不紊地开始干活,并无丝毫慌张错乱,便回来往东市来,跟着高以纯买了一大包材料,回家生火,大家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เ,都在旁边看着。
穆云翼说:“你们跟我来这里,是识字读书的,这些天我只顾着忙店里头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的,也没顾上你们这边,好在现在那头已经步入正轨了,以后我有时间就回来给你们讲课,从明天开始,你们不要再跟我去那边,只在家里头把书念好,从早上开始,以纯哥领着,把三字经、百家姓通读几遍,都要会被,等回头我腾出空是要考的,哪个不合格,忘记几个字,就打几下手心,过一整段,就去门前台阶上跪着背去,什么时候背会了什么เ时候算完!你们来这里,你们家里的父母长辈,包括我在内,都对你们寄予了厚望,你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马乐่,小益,你俩也不要想着偷懒,把书都带到店里头去,我随时监督你们,在后院闲暇时抽空背,譬如劈柴,劈一下背一句。等会背了之后,还要会写,我给你们都买了毛笔,平时蘸了水,在桌上练着写,等我开始讲千字文的时候,就都要蘸墨了。”
穆云翼说:“这菜单一共做了七份,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是插图配画略有不同。”
穆云翼又带着高家兄弟到后院转了一圈,问他俩:“怎么样?”
马铁柱一看人家都同意了,自己儿子比他们都大,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一狠心也回家抗来一袋大米,一个准备二月二吃的猪头,一筐白菜,一筐土豆,以及被褥衣裳,跟高以纯说:“小乐从小就跟你一起玩,到了城里头,你多看顾着点。”又跟穆云翼说,“我这老儿子性子好,他比你们大,到了那ว,有什么เ活你尽管支使他干。”
“我爹以前在镇上的木匠铺子里当过学徒,村里谁家做家具大多找我爹,我跟从小就跟着搭手,雕花的手艺是他自己้练出来的,我小时候,他还给我用木头雕过小人、小马呢,后来总被四哥抢。”他用手比划着,“我哥以前下地,都带着我,到了地里他干活,让我在一边玩,歇气的时候,就给我雕小人,有爹,有娘,我没见过爹娘,他就雕了给我看,元宝哥哥,我娘长得可好看了呢,哥还雕了他自己和我,四个ฐ小人在一起,有这么大,可惜后来四哥来抢,我哥跟他打了一架,惹得四婶子拧我,还把小人都拿去扔到เ灶坑里烧了,从那以后我哥就再也不做了。”
李掌柜是陈鹤轩的家奴,他的一切,包括生命,在法律上都是属于陈鹤轩的,只要陈鹤轩愿意,可以随手收走他的一切,所以这院子虽然是他自己拿钱买的,但就算他活着时候,也是陈家的财产,更别说他已经死了,陈鹤轩拿回房契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陈鹤轩愣住:“前烈线是什么东西?”
天色已晚,陈鹤轩让收下去醉仙楼要了六个菜,还有一小盆鹅油烧麦,都搬到这边来,大家共进晚餐,吃完之后,陈鹤轩让手下住在茶楼大厅里,他也要在这挤一宿,这个决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一般情况下,他都应该住到醉仙楼ä去住客房的,这回竟然要跟大伙挤通铺!
第二天,陈鹤轩并没有去知会娄县令,因案子已经定下,再要翻案,恐县里头脸面不好看,便只说要自己处置家奴,去大牢里把进宝、喜红,还有江春水全都提了回来,三人全用麻绳五花大绑地紧紧捆了,六个黑衣壮汉像提小鸡一样把他们提到茶楼后院。
“有这个ฐ可能ม!”白娃一咕噜从炕上撑起来,疼得哎呦一声,兀自忍着痛说,“快去把门上了闩,千万莫要被他杀进来!”
经此一事,江春水对穆云翼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到了晚上打烊之后,他带着丫鬟喜红和小厮进宝,在柜台里算账,然后拿出一串钱来给穆云翼:“你一个月是三两银子,一天便是一百文钱,这钱给你,赶紧ู夹着包滚蛋!噢,对了,还有商益的,他每个月一钱银子,每天三文多一点,就给你四文。”他得意地看着穆云翼,“你不是说你是店里外聘的呢?正好提醒了我,现在我们不聘你了,拿着东西走人吧!”
江春水大吼一声:“放肆!”过去伸手揪白娃衣领ๆ,白娃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