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拦住商益,让他过去把江春水按住,商益身材虽然不如江春水,也比别人壮实多了,只是不会打架,穆云翼拿刀按着江春水的脖子,再让他跪在江春水身上,用膝盖压住江春水的腰眼,揪了他的髻,把他的脸按在泥里,两人合作,江春水果然挣扎不起来。
等到明朝开国之后,能读书会写字的人,十村八店里都属于凤毛麟角的人物,经过百年,元气初复,但识字的人仍然是少数,说书先生的身份得到重新定位,现在正处于一个不确定的使其,往上一步,那就是受人尊敬的知识分子,往下一步,就成了人人可以凌辱欺压的娼妓优伶。
穆云翼看那商益穿着麻布衣衫,又破又旧,上下摞满了补丁,而他爹则ท穿着绵绸外面的袄子,绵绸一匹八百文,穆云翼自己都穿不起,脚下又是长筒罩纱双勒筋的靴子,再加上身上的玉佩香囊等物,可见这家人的生活水平绝对不差,而麻布是最便宜的,最差的一匹才六十文钱,又是补丁盖着补丁,这三九寒天,衣裳裤子四处漏风,可知这孩子真真是泡在苦水里的。
大房屋的人气得不行,白莲花张口就要讽刺几句,被窦娇娥拉住制止。
这时候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借着雪光勉强能看到点路径,北风呼呼地往人领ๆ子里灌,冷彻骨髓。穆云翼还好些,他在中衣外面套着棉坎肩,长袍和裤子也是特别加厚的,外面再套上厚实抗风的氅衣,脚底下棉袜棉靴,而且这样走得习惯了,也不觉得很冷。
晚饭时候,马乐和墨香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再吃一顿ู,也把属于自己的十页《三字经》捧着,逃也一样地跑了。
墨香倒是乖巧,见母亲一摆手,便把吃了一半的饼放下,蹭到炕沿边上准备下地。
那兄弟俩虽说被冻得狠了,但农村孩子都很皮实,先用热水烫了脚๐,又到เ热炕头上喝了红糖水,很快就缓过劲来,不再像先前那ว样流鼻涕了。
“好多了,好多了,现在已经可以轻轻地活动了。”
穆云翼张大了嘴差点合不上,心说这陈鹤轩果然够变态的:“你为什么总输?”
茶楼ä上了锁,大家跟着陈鹤轩一起走进对面的醉仙楼,翁掌柜带着账房跑堂杂役等所有店宫全都等在这里候着,这时候穆云翼才知道,原来这醉仙楼也是陈家的。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范举ะ人说:“平常年画ฑ里都是童子抱鲤鱼,取年年有余之意,云翼这个却是娃ใ娃顶葫芦,做福娃来讲,倒也颇有深意,尤其这手艺也好,这云也飘,水也动,这娃娃也跟活的一样,灵性十足,毫不呆板,好!好啊!”
二楼中间一条走廊,北面是临街四个单间雅号,南面是并排五个ฐ屋子,三间装ณ茶的库房,两间卧室,一个是穆云翼的,一个是李掌柜的。
穆云翼做完书套,便吹了灯:“先记住这些就好,明天再看,晚上看书多了伤眼睛。”
进院的时候,正好看见高以清在抱柴禾,见到穆云翼进来,立刻欢喜唤道:“元宝哥哥!”
这段以孝为大义แ,有搞笑,有感触,穆云翼用清亮的童音,绘声绘色地演绎,听得大家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完全被带到故事里边去,等讲完之ใ后,全场叫好。
“除非什么?”前面的话,高以纯眼睛还有些亮,到后来明显紧张起来。
大家伙先前看见穆云翼跟高老太太对骂,觉得这孩子牲性,之所以愿意帮忙也是看在高以纯的份上,这会见穆云翼做事爽快,出手大方,礼ึ数周到,言谈举止也与别ี的农家孩子不同,跟人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毫无撒泼耍赖之意,再见到เ高以纯腿伤严å重,从头到尾,那些大伯四叔,兄弟姊妹,没有一个出面过问的,而且冬天里分了家,一斤口粮也没给,想起高以纯平日里的好,也都暗叹高家人凉薄,若没有这孩子,高以纯这条腿恐怕真是保不住了。
高家人不让他走,一再挽留แ,马福禄无奈:“那你们说今天这事到เ底怎么เ弄?”见高家人躲躲闪闪,他又把头转向穆云翼,“你可有什么章程么?”
高学解在邻乡求学不在家,剩下高学信是个软面的,高以正是书呆子,高以直不想当出头鸟,只有高学证向前迈了两步,看到别人都没动弹,也退了回去。
穆云翼订做的是三套深衣,还有长裤、坎肩、里衣、亵裤,深衣穿在外面,是双层厚布做的,内有里衬,高以纯是宝蓝色的,高以清是松绿色的,他自己้的是白色的。坎肩里面续着软乎乎的棉花,里衣和亵裤都是纯棉的细布,纯棉纯手工制作,针脚也还算密实,因是小孩子的衣衫,用料省,加上六双布袜和三双棉靴,穆云翼好说歹说,砍到了七百六十文,还赠送了三条纽带搭配丝绦。
岳捕头捏着荷包,看着上面细密的针脚๐,颇为典雅的绿竹,和背面笔走龙蛇的小诗,觉得过去看到的那些简直都是艳汁俗粉了,心力颇为喜欢,连着对穆云翼又添了不少好感,闻言大大方方แ地抽出一个布条,上面绣着“聚宝”,说来也巧,得主正是连日送他茶水和点心的那位赵员外。
白莲花听完之后,心里郁结的怒气才通顺ิ了些:“你说得对,咱们就这么治他!”
穆云翼还要打,高以正过来护住媳妇:“你怎么能ม打人呢?谁教给你对长辈无礼的?谁给你的胆子!昨天跟四叔动刀子,今天又棒打长嫂,你还知道点好赖不?”
穆云翼算过,从现在开始到入冬,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天气越来越冷,他要添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单靠每天说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