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给他擦了擦眼泪,问他:“晚上饭吃了么?”
穆云翼本来还纳闷这女人是谁,想要问问高以纯再做打算,现在听她自己喊出来,是大房高以正的媳妇,听高以纯说,他大哥和二哥都是读书人,长得英俊,学识也好,都已经成家,并且生下一个儿子,都是文曲星下凡,早晚能中ณ状元的。
穆云翼想了想:“就是给人家讲故事,就像评书一样,但要逗人笑,然后大家就给钱了。”
高以清也把手里的东西推回来:“对,我们都喝过鸡汤了,就元宝哥你没吃到เ。”
“就这么放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你们!这一次非得让你们长点记性不可,高学证,你去,立下一份证据,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写下来!”
穆云翼到的时候,他们家已经锁了门,穆云翼狠命敲那个破旧的柴门,高以清也尖着嗓子大声喊人,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披着长袍,哈欠连天的中年汉子,手里擎着油灯,隔着门说:“是高家小五啊?你来找四叔干啥?”
穆云翼又谢过,然后往别人身前走去,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给钱的,就好像穆云翼上辈子在网络上看小说,也经常看盗版,如今很多人一看要钱,也都默默地走了,不过还是有几个ฐ或是真觉得他讲得好,或是看他可怜,零零碎碎,有给两文的,有给三文的,大多数只给一文,等到เ人群散尽,穆云翼数了数,一共得了三十二文钱!
牛老大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唉,那这么着,我每天下午申ã时二刻出城,到时候你还来这里找我。”
这时候高以纯抱着柴禾进来,并不是正经的木柴,而是一种一米多高的野蒿子,晒干之后用来烧炕,点火之后,就冒出大股的浓烟,高以纯咳嗽几声,并没有看见屋里的异状,他把里外屋中间的过道门关上,一个人在外屋烧火。
四女儿高学红也嫁给一个书生,寒窗苦读十几年,最终也落得个ฐ家财耗尽,呕血三升,驾鹤西去,婆家也没什么เ人,孩子又小,高学红便带着孩子回到娘家过活。
“小王八犊子!你还敢拿话挤兑我!哎哟,我这么大岁数,还要受你的气,也是你爹你妈死得早,有爹生没娘养的!没人管教你,把你出息成这样,早晚也是牢子大狱里的客!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本来咱们家养活你们两个小拖油瓶就够艰难的,你又弄回来这么一个ฐ白吃饱,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到了老了还要供养你们这么一群讨债鬼!”
这番๘话说得大义凛然,人群里不少人高声叫好:“小公子仁义!我们都信小公子的!”
岳捕头这才挑了一个ฐ绣着竹子的,穆云翼又拉住他:“岳捕头留步,抽这个东西不能总让我来,否则便有徇私舞弊之ใ嫌,还请麻烦岳捕头金手,帮我抽一个,定做下一个得主ว!”
岳捕头捏着荷包,看着上面细密的针脚,颇为典雅的绿竹,和背面笔走龙蛇的小诗,觉得过去看到เ的那些简直都是艳汁俗粉了,心力颇็为喜欢,连着对穆云翼又添了不少好感,闻言大大方方แ地抽出一个布条,上面绣着“聚宝”,说来也巧,得主正是连日送他茶水和点心的那位赵员外。
赵员外今年四十多岁,继承主上良田千顷ั,家中妻妾奴仆成群,每天就是四处游荡,吃喝玩乐,他很爱听穆云翼的相声,每天都是早早地就来到เ悦然茶楼,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算得上是粉丝级别了,得了个“聚宝”的条子本就高兴,等再得了荷包,越眉开眼笑,拿了个菊花的荷包,翻来覆去看着:“小公子这菊花和背面小诗绣得不俗,颇有神彩,定然字画ฑ也是极好的!”
穆云翼谦虚道:“小时候跟师父学过,勉强能拿出来见人。”
赵员外哈哈笑着:“改天有空了,给我画一幅!”
紧ู接着,赵员外又抽出来一个ฐ“福寿”的布条,得主ว是对面醉仙楼的一个小伙计,年岁不大,也喜欢听书,今天跟同事们换班跑来听书,觉得穆云翼可怜,就给了一文钱,结果中了个荷包,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欢欢喜喜地拿着荷包回去炫耀了。
四个荷包都送出去,人群也逐渐散了,穆云翼整理铜板,有九十一枚!虽然说四个ฐ荷包拿出去卖,也能得不少钱,但自己不好找买主,要是卖到别ี的摊上,顶ะ多得个ฐ三四十文就了不得了,而以这样抽奖的形式送出去,明天来给钱的肯定会更多!自己初来乍到,刚开始的时候也只能用这种营销手段,提升知名度和观众的忠诚度。
接下来的几天,穆云翼每天都绣上四个荷包,有宝瓶形的,有葫芦形的,有蝴蝶形的,上面或者绣牡丹芍药、月季芙蓉,或者绣天鹅大雁、仙鹤孔雀,也有绣五谷丰ถ登的,也有绣花好月圆的,也有绣鸳鸯戏水的,每天的观众越聚越多,给钱的人也日益增长,大多只给一文钱,来搏这个荷包,穆云翼有着书画基础,绣出来的图案俱都活灵活现,背面的诗词小令也颇为精细飘逸,别说普通摊子上自各家收上来的荷包,便是精擅针ฤ线的绣娘修出来的,也没有穆云翼的有灵气。
有人劝说穆云翼多做一些拿来卖,比说书挣得多,被穆云翼拒绝了,只因男子绣花实在不像话,为难遭窄,从权做些还可以,若是把这个ฐ当成常业就说不过去了,相反说书先生因为ฦ识文断ษ字,可比绣娘的社会地位高得多了,而且因为荷包每天只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