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头顶大红的床幔,白若雪摸了摸右边,被褥和毯子早已冰凉一片,显然身边的人早已๐起床离开。
轻纱摇晃间,床上的身影忽隐忽现。
不由让人感叹这镇国大将军府嫁女儿出手真阔绰,这么多的嫁妆估计家底都赔进去了吧。
白若雪驻足的这会儿,屋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她,一个个端坐在座位上这时全部回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白若雪,眼中都充满了好奇之色,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有不明所以。
感受到一道道探究的目光,白若雪才收回神智,抬步往厅内走去,玉秀跟在她身后也进了门。
众人看到玉秀一个个又睁大了眼,视线在白若雪和玉秀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白若雪自动忽视身边探究的目光,视线直直望向坐在上满头白花一脸怒容的恭亲王府老夫人身上,那ว老夫人虽然风烛残年,却难掩其雍容华贵的气质,一身暗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衬得她贵气非凡,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满头华挽成云鬓,插满了步摇珠花,与她一身华服相形益彰。
此刻那ว老夫人也眯着眼打量着白若雪,暗深的眼中ณ同样闪过一丝惊艳,下一刻却依旧被怒火掩盖,又看了眼白若雪身后的玉秀,老夫人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
“奴婢拜见老夫人,奴婢奉王爷之命带王妃来给老夫人敬茶。”玉秀微微欠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老夫人抿唇不语,半响才开口,语气中ณ依然带着一丝怒气。
“你就是白若雪?”老夫人犀利的眼神落在白若雪身上,仿佛一把利剑。
白若雪仿若不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星眸淡然的看着上座的老夫人,“孙媳妇见过奶奶。”声音清澈如水,不低也不高,如山涧溪水淳淳流过,使在座的人心中仿佛划ฐ过一丝清爽的微风。
老夫人微微蹙眉,忽然怒道:“你可知罪。”
“孙媳妇何罪之有?”白若雪依旧ງ含笑自若,丝毫不受老夫人的怒气影响,清丽的脸上一脸从容。
“新妇进门第一日,你居然姗姗来迟,让王府一众姨娘姐妹兄弟等你一人,是谁给你的权力!”老夫人口气不善的开口。
白若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瞬而逝,她忽然撇了撇嘴,无奈道:“孙媳妇也想早点来敬茶的,奈何……”白若雪眼珠子转了转,微微垂下眼睫,未施脂粉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浅红,她娇嗔的看了一眼老夫人缓缓开口道:“是王爷非要拉着我陪他睡醒了才能起来,孙媳妇虽然早就醒了,可拗不过王爷,只能等着他起来了才急急赶来给奶奶您敬茶,这不,我都来不及上妆呢。”
说完白若雪还特意仰起头露出那ว张清丽脱俗的脸给老夫人看了看,生怕她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老夫人显然被她的话一愣,大厅中ณ的人也都因为她的话愣在了原地,个个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讶,只有白若雪身后的玉秀脸色黑了黑,嘴角抽了抽。
王爷天刚亮就起身了,什么时候拉着她睡到日上三竿了?明明是王妃自己吩咐王爷不准喊醒她,她们这些奴婢才没有去打扰她的。
王妃撒谎都不打草稿的。玉秀在心中想着,脸上却早已恢复原本的神色。
在静了半分钟之后,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小王妃这可说笑了,王府内谁不知晓王爷有个ฐ习惯,每日卯时起就会入书房,这么เ多年王爷还未曾打破过这个ฐ习惯呢。”
白若雪撇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三十上下,面容艳丽,只是那双眼睛却含着一丝愤恨之色,降低了几分她的美,一身纯白锦纱罩身,裙摆绣着粉色的荷花,那ว段子一眼就能看出奢华无比,满头金钗宝珠彰显着她不凡的身份。
“王妃,她是二老爷的夫人,高尚书之女高如燕,五小姐和二公子的娘。”玉秀用传音入密告诉白若雪。
白若雪回头对着玉秀眨眨眼,示意着玉秀不用担心。
转过头,白若雪对着高如燕轻轻一笑,那笑明媚动人,却看得高如燕心中ณ一怔,却很快恢复镇定,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这位……夫人。”
“我是二老爷的正妻,王妃该唤我一声婶婶。”高如燕不悦的开口,在正妻这个字上强调了一番。
“原来这位是婶婶啊,若雪见过婶婶。”白若雪对着高如燕行了个标准的礼,脸上依旧洋溢着可人的微笑,高如燕挺了挺胸,得意的扬眉。
就知道是个ฐ蠢丫头,即使成了王妃,这恭亲王府的女主人,见了她还是得行礼。
“婶婶刚才说府内人都知道王爷的作息,那是因为ฦ若雪还未曾与王爷成亲,如今既ຂ然已经拜了堂,王爷就不是一个人了,有若雪陪着,王爷再勤奋也挡不住一夜洞房花烛夜的折腾,今日这起晚了也是情有可原,若婶婶不信,大可以去问问王爷,看是否是若雪信口开河说大话呢。”
话落,高如燕和众人又睁大了眼,看向白若雪的眼神有诧异,有鄙夷,有嫉妒,各有不同,但没有一个人开口,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问王爷这事,谁不知道王爷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