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青眉走到เ我身后,小声地说道。
我告诉青眉,伊尔根觉罗氏已๐经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事情,虽然名分是主仆,但我对她从未当成下人看待,如今相依为命,更觉得如同姐妹一般。青眉先是一愣,担心地问道我会不会因此而有危险,我摇头说没有把握,末了,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青眉跪在我床边,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次,多少劝慰之ใ辞我都听不进去,看见我开始动了,青眉赶紧扶着我坐了起来。一边就说道,“大人说你在雨中受凉了,身子有些弱,已๐经让大夫看过了,让我照顾好你。青眉求着你,心里再难过,也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伊尔根觉罗氏到เ底是什么时候跟着我一路到了亭子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默默走在我后面看着,却没有惊到我,为什么?
我感觉到自己脸上一定已经涨红,因为我已๐经感觉到เ了火辣辣地热。我现在一定像极了要吃人的怪物,在气鼓鼓地看着这个男ç人。
我看着他身材挺拔清朗,面若冠玉,姿态高洁雅致,就那么近地站在了我的眼前,心里很不舒服,不客气脱口说道,“没有人教我怎么说,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เ说。”
青眉终于慌乱地点点头,跟我夹在被驱赶的人群中跑了出去,所有人都站在了前院里头,黑压压的一大片。我抬起头来,先是看到了御林军把整个戴府围了个滴水不漏,有些人还在一间间地搜索ิ着,说不出的人心惶惶。
“对对对,我早就饿了,来吃饭吧,今天难得有空。”父亲也接着说道,马上动起了筷子。
等我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医院,隐约听到เ了母亲的抽泣声和医生的说话声。我只听见“高烧不退”几个字,就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赫舍里氏看我这样,停了下来,说道,“你还在生殷泰的气吗?从在戴家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对殷泰就没有什么好感情,如今你人在他府上,虽然对他有礼ึ,可我看得出来,你心里对他还是冷淡、排斥的,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紫ใ禁城中多少女人想求还求不到他多看一眼?”
“我从来也没有求着他能ม够多看我一眼。大人也许认为我不知好歹,可就算是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好了,我现在就是无法对他完全舒心。莫以今时宠,能忘记旧日恩。我不会因为ฦ王爷他对我好,就能够轻易忘记戴家对我的一切。再说,王爷如此遥不可及,与我有云泥之别,即使我与别人有些不同,可终究只是个下人,他又何必在意我?”我不敢回头去看他,只拼命看着前方,握紧了手心,生怕眼泪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你太不理解殷泰了。他听见你这样说会上心的。他是个真性情的人,他认为你有价值,你就有价值,他肯放下身段亲近你,是他的风范。我们都是交人交心的,不看重身份,你这样说,岂不是连我都骂、都怨?真枉费我还拿你当朋友。难道你要我们一个个张牙舞爪才甘心吗?”赫舍里氏语气里面多了几分不满。
我没有再说话,末了,才缓缓地说道,“我没有怨命,也没有怨谁,我现在什么都不怨了,我只是不知道我自己结局会如何。不管怎么说,王爷他对我算是有恩,我不是不知冷热的人。只是造化弄人,我无可奈何,只能随波逐流。”
“如果是这样,你放心,殷泰是个难得的有心人,你既ຂ然入了他的眼,他会给你一个好的结局。”赫舍里氏的声音变得轻松,两脚一蹬,马儿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
道路越走越远,越走越窄,景致越来越深,我下了马匹,看着身后两边,几步之外的路面,都被桂花树给遮挡住了,不单单是寂静,现在已经是静得有些可怕了。我惊恐地看看四周,心想,如果真的有什么เ事情,现在后悔也已๐经晚了。
“怕了吗?”赫舍里氏把马儿拴在了一棵结实的桂花树上,转头看着我,笑着问道。
我看着他,摇摇头,走了过去。他轻轻拍了一下清风的头和背部,对我说道,“跟我来吧,就在附近。”
我跟在他身后,穿过了十几棵密集的桂花树,突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铺满了被风吹落的花叶,厚厚一层,松软异常。他看着我,伸手往我的右手边一指着,说道,“在那边,自己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感激地看了看他,看见叶子飘落在了他身上,我朝他行了礼ึ,眼泪就出来了。他装作满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再看我,自顾地拍下了身上的叶子。
我马上就转身,朝他所指的方แ向走了过去,绕过了几棵大树,赫然就看见了母亲洁白的墓碑,在这静谧的林子中更加显得庄严肃穆。我双膝一软,就跪倒下来,热泪止不住地簌簌而下,一步步地挪了过去,就如当初她为了保护我而拼命把我推开时,我一步步挪到她跟前一样,那情景至今让人历历在目。
从古至今,母爱都是伟大的,就算是我自己的亲生母亲,相信也会这样做。可眼前的这位母亲,此刻让我觉得尤为心痛和可敬,在几百年前的清代,女人的自由á和思想都被深深禁锢,能够有这样的见识和胸襟,临ภ危不惧,不失大礼,实在是不容易。
我伸手慢慢抚摸着碑文,墓碑冰凉刺๐骨,直刺我的内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