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知道,因着我的一句带了嘲讽的话,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然,这一位比之南萧师父那性子都够呛的紧!
嬷嬷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抬头揉一揉眼睛,盯了何玉灵许久,将我往身边拉一拉,颤巍巍的问:“你是哪一个?”
嬷嬷的指头动一动,却再没了动作。
何玉灵微微一笑,虚扶一把那妇人:“都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我怎么会当真。”
许是何玉灵和我这一身行头不像是那ว些准备乘着嬷嬷死了好分一杯羹的人,故而那小子狐疑ທ的再看我们一眼,犹豫一会,语气微微好听了一些。
遂顿一顿,低下头,小声儿道:“……这约莫就是……‘近乡情怯’吧……”
瞧着我这一身衣服,我战战兢兢的十二分,若是中途一个不小心把丞相夫人摔了下去……
我只是摇头,推开扶着我的丫鬟,向着何玉灵跪下。
上面本无言的何玉灵此番却开了口,声音有些晦涩不稳:“……苏苏,不是苏一的女儿吗?天下怎么เ……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呢……”
我点一点头,与小丫头道:“替我去推了南萧表哥的邀函,就说我今日是出不去门了。”
轻轻问:“木子冲,我记得毓秀毁了小丫头的容颜,你都是不曾怪罪的,今日你跟我说清楚,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南萧是杀了人吗,值得你下这样的毒手?”
只是一切都如我总是坚信的那句话一样——梦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苏苏你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
我正想着是不是该向下面的人笑一笑,以示我很无辜,又或者我就此踩着九宫步遁了之ใ类的。
我就十二分的不明白,南萧师父手里的那剑,明明该刺在人身上的,怎么就那么好死不死的偏几寸,就堪堪刺破了花盆、打碎了木架子。
木南萧顿一顿:“苏苏,你待我真好。”
正吃得酣畅淋漓之时,南萧师父忽然凑过他那油滋滋的手指,白皙修长的指头沾了油,故而愈的晶莹剔透。
并且南萧师父绝对是属于那种高手类型的,很拽很有型!
四下里太过死寂,我独自站了一会儿,忽然有几分畏黑起来,便提着脚步小跑着追上去。
若是毁了对方的剑,若不是为给对方最大的侮辱,便是……那人不配,拿这把剑。
我死死的盯着他手里头悠悠闲闲晃荡着的墨绿腰带,抽一抽唇角:“南萧师父……”
我轻唤:“南萧师父。”
正预备回去之时,不想其中一个小丫ฑ头又回头儿来,吓得我脸上的笑差点儿挂不住,却见那丫头忽然跪下来,与我磕一个头,诚恳道:“今日是苏英表小姐的恩典,奴婢允儿先行谢过!”
何玉灵微微支起身,泪眼婆娑,却不知为何望着木子冲时候反而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轻轻问道:“木子冲,我疯了吗?真的是我疯了,还是你巴不得我疯了?”
“用不着她在这儿添油加醋的胡言乱语,我木毓秀自己一人做事儿一人担,娘亲何不亲自问我,反而去问一个外人,却做什么意思?”
木毓秀不过一怔之后,闻言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恨声道:“我相府的奴才,就是我今日杀了她,也没人敢说个‘不’字!苏英,我就是要你瞧瞧,我才是这丞相府的大小姐,而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回眸,看见木毓秀叫绡儿陪着,一身骑装,手持马鞭子,正郎朗然的站在回廊下面望着我冷笑。
还真是有骨气的很!
果然南萧师父声音愈的“温柔”,“心平气和”与我缓缓道:“晚上去竹林等我。”
如今不知为ฦ何惹哭了丞相府的夫人,不知道又是个什么结果……
我被那一眼看的心下凉悠悠了一回,想来我划破了师父大人的衣服,这回算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遂十分认命的起身:“苏苏不敢,毓秀表姐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