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经手的案子动辄百亿、千亿的龚司浚来说,这种工作本是做身体健康的,毫无获利可言,何乐霏居然可以笑得这么开心,依他看,这已经不是“乐天”两个字可以交代,他怀疑她天生脑子有问题。
“没有。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
因为母亲体弱多病,不只当丈夫的宠她,就连他这个儿子也是尽可能事事顺ิ从她,经年累月,果然把母亲宠坏了。
龚司浚目光从容的睐向这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女人,语气闲散的说道:“现在还打算抢夺我的手机?看来又罪加一等了。”
不行,两个警察都看见他和她“打得火热”,若说她不是他女朋友,到时候被当成色情交易的男女反而害到เ自己;更糟的是,万一这个陌生女子反咬他一口告他骚扰,他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者,山不转路转,又没人规定甜点只能在华丽ษ的店面贩售,小摊子也能创น造美味奇迹。
“妈只是突然想到เ了霏霏。”张洵美接过面纸,揩揩湿润的眼睛。
像个浪ฐ迹天涯的背包客,何乐霏没有绚烂的服饰衣着,有的只是因丰满的青春躯体而变形的t恤、泛白的牛仔裤、脚下一双资深到เ早该光荣退休的慢跑鞋,以及手上一只单薄到近乎可怜的行李袋,和一张象征决心的单程机票——
压下满腹的鸟气,龚司浚索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娓娓道来,包括寻人失败,包括他为ฦ什么需要她的帮忙。
“所以,你是因为一直找不到那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女孩,又担心你母亲的身体承受不住打击,不得以才找我去冒充?”
看不出来这跩兮兮的男人居然有颗孝顺的心,她对他的好感顿时急速窜升。
“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谢酬,不会让你做白工的。”他一脸诚恳道。
啊,什么话,她何乐霏是那种势利鬼吗?别说他正用两只诚恳的眼睛这样瞅着她教人难以拒绝,何况他还是为了他母亲。
“现在不是谢酬的问题,你母亲应该见过对方的模样,我又没易容术,怎么可能冒充?”她理智尚存的提醒。
“就算见过那ว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霏霏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爸妈离开台湾,这中ณ间十多年我们全都没再见过她,再说,女大十八变,谁知道她现在长得是圆是扁?”
“可是……”她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妥。
“可是什么?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九百块罚金,如果不帮我这个ฐ忙,万一我母亲承受不了打击有个ฐ三长两短,你就是间接伤害我母亲的凶手!”他黑眸微眯成一道细线。
啥?凶手?有没有这么严å重!才刚觉得他孝顺,现在又变黑心肝了,男人还真是夸不得。
何乐霏在心中偷偷腹诽。
“可是……我能冒充多久?总不能一辈子吧?”她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会继续找人,两个月后不管有没有找到真正的何乐霏,后果我自己承担。谢酬两百万够不够?”
“什么……”何乐霏美眸圆瞠,心脏ู要停了,“两ä、两百万?”
原谅她不是故意表现得如此穷酸,实在是因为ฦ很久没听到เ这种百万以上的数字了,脆弱的心脏一时有点招架不住。
“你今天又被开了几张罚单?”龚司浚陡地换了话题。
何乐霏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仍诚实的举起一只可爱的食指。
“所以一千两百块又不见了?”他撇嘴轻哂。
唉,没事干嘛提起,提了就心酸呐!何乐霏不好意思反驳什么,只能缩缩肩膀吐舌头。
“你每天辛辛苦苦做了一堆甜点,不只要想尽办法把它们卖出去,三不五时还得跟警察大玩追逐战,请问你一个月净利有五万吗?”
“你、你在开玩笑吗?如果一个月可以净赚五万,我早把九百块还你了。”她啼笑皆非道。
“你该不会想一辈子摆地摊吧?难道没想过自己้开一家店,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可以舒舒爽爽开门做生意,不用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跑给警察追,还是说你当跑给警察追是在练身体?啧啧,现在年轻力壮还可以跑个几趟,以后人老珠黄了,你还跑得动吗?”
居然连人老珠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何乐霏被打击得很彻底。
“我当然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白手起家是我这辈子的梦想,摆路边摊是为了累积开店资金。”她坚定的宣示。
“那你还犹豫什么?只要帮我这个忙,做了一桩天大的好事不说,两个ฐ月后就有两百万进帐,这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事?”龚司浚继续说服她。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假扮你那个ฐ叫何乐霏的朋友,我会内疚的,欺骗长辈的事我怕做不来。”她低下头去,很是为难。
“所以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因为绝望而倒下,你就比较不内疚?”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母亲是血癌患者,又罹患心脏病,打从我有记忆起,每隔一段时间我母亲就会住院,每次进了医院,我跟父亲就要开始担心,这一次还能ม够顺利出院吗?我们会不会永远失去她?我只是想满足她小小的愿望而已。”